高一的寒假还没安排补课,又因为开学还要分班也没布置寒假作业,许枳过得很是舒坦。 因为奶奶留在平祁乡,还没过年,许平川就早早地回去陪着她,而唐红鹃因为之前那件事对奶奶的怨气也少了不少,就跟着许平川一起回去了。 此时,许枳正在自己房间里生着闷气。 许枳在床上狠狠咬着嘴唇来泄愤,想起自己这几天屡屡提前去许榆床上待着或是试图夜袭都被拦下,然后被许榆面无表情地推出去就气恼。 她难道不知道吗?许枳撇着嘴,对许榆的说法嗤之以鼻。 但她以为从那一次之后,许榆已经不会排斥她的亲近了。 许枳明白自己是在毫无逻辑地胡思乱想,但她却觉得自己突然想明白了,噌地起身。 风和眼前的字是一样的作用。 直至吹熄那些欲望的火焰。 最初许榆只是身子僵了下,然后想起上个夏天他们说的那些话,又觉得反正家里面就他们两个人,纵容她也无妨,就想故作平静地继续睡觉。 或许是因为久别重逢激发了累月里压抑的思念,又或许是许枳日益成熟不可忽视的身体正紧挨着他释放存在感。 无论如何,许榆渐渐无法故作平静,他忙着起身,语速快得就像是在掩饰着什么,用着以前早已用过的语言将不明所以还带着委屈的许枳赶了出去。 许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光是想想他就有点受不住。 在高中的时间,他也住过寝室,面对同寝男生互讲荤段子和讨论甚至共同研习教学资料的画面,他都面不改色还觉得有点倒胃口,别人邀请他一起他就淡淡说句要学习。导致班里那些男生在背后猜测他是不是性无能或性压抑。 他无法接受那种黏腻的欲望。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后,他甚至想过单身一辈子,或者和以后的伴侣柏拉图。 让高中那些男生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说——啊,那个故作矜持的装男,原来不是性压抑也不是性无能,而是个变态,只对自己妹妹起欲望。 “不要熄灭破墙而出的欲望,否则鼾声又起。但要接受墙。” 不矛盾。他只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产生了欲望有什么错?总比那些拿着无处安放的性欲干着恶心事的人好吧。 他接受了他对许枳产生的欲望,但为什么又在逃避甚至试图扼杀?因为他妄想建立起高墙,一如他曾所设想,将自己这个对许枳来说不可控的危险因素,牢牢控制住。 他手一僵,又若无其事地拿起笔,顺便把板凳往前面打了打,来遮住什么罪恶的东西。 果然是许枳,许榆毫无波澜般继续写着字,冷声开口:“什么事?” 许榆从喉咙里发出哼的一声,然后气呼呼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睡了。” 许枳不依不饶:“肯定是因为你在学校有了相好的,你晚上要和她聊天打电话!” 本来许枳没觉得许榆真是这样,只是想找机会和哥哥多说说话,结果看到他不反驳还直笑,一下子就有点慌了。 看着许枳越来越急的样子,许榆举起手做投降状:“没有。” “那你是因为什么不准我和你一起睡?” “骗子,这理由你之前就用过了。” 没骗她,本来也是这个原因,让他这么狼狈。 留下一脸迷惑的许榆坐在凳子上,望着自己张开的手,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刚才的工作。 许枳回到房间,将脸埋在枕头里,只留下红红的耳廓。 她在许榆的强调中想起了戴月之前给自己推荐的骨科小说里就有哥哥不挨着妹妹睡的情节。 戴月:妹妹就是妹妹啊,妹妹是不能变成情人的,当你把妹妹当成情人就不能坦率地抱着妹妹和妹妹睡觉了。 戴月:当意识当妹妹成为女人的那一刻,兄妹关系就回不去了。 戴月:对不起,我是说,妹妹就是情人啊。 不过到最后许枳都没答应戴月看她推荐的那部小说,因为自己心里有鬼,于是草木皆兵,总感觉自 于是她对戴月形似发疯的一段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尽管有些无厘头,许枳还是因此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