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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听得入神,黄鹂出来了:ldquo表姑娘请进。rdquo章予晚一步迈入,便像换了个天地,处处锦绣珍宝。她无心在意摆设,目光一带,便落在美人榻上的谢桐身上。谢桐侧卧美人榻,腰间宫绦垂落,玉环摇荡,衬得细腰只有一把。章予晚不记得谢桐以往是不是便如此,一眼看去只觉得谢桐虽风流极了,可也消瘦极了,登时在心里骂了好几声顾家人。迎着谢桐秋水似的眸子,章予晚快步走过去,又放缓了步子,离着美人榻还有四五步时停下,忍着紧张行屈膝礼,道:ldquo三娘客居于此,今日才来见嫂嫂,实在失礼。嫂嫂身子可安好?rdquo她低头说完,不见回声没敢起身,等了等才听到谢桐的声儿:ldquo本宫尚好。这几日府中忙乱,怪不到你身上,倒要你操心。百灵,看座奉茶。rdquo百灵取来个如意纹矮凳,放在章予晚脚边。章予晚见谢桐果真温婉和气极了,心下轻松起来,坐下前小心地将矮凳向前挪挪,离美人榻上的谢桐更近些。谢桐轻轻摇着海棠团扇,不着痕迹地看她的小动作。待章予晚坐稳了,百灵递了茶上来,眼风扫向谢桐。谢桐微微垂眸。百灵登时像随口般道:ldquo驸马方才还遣人来,言语提及表姑娘呢,可见是时时挂念的。rdquo章予晚接茶的动作一滞,刚安下的心像小金鱼似的乱扑腾起来,她强压下,装傻充愣道:ldquo正要跟嫂嫂请罪。那日表哥和嫂嫂洞房,偏被我搅了兴。三娘并非有意,属实是那日头痛欲裂,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跟着前头的人走,未曾想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章予晚起身福了一福,沮丧道:ldquo说到底都怪三娘不够稳重,连带着表哥也把我当孩童看,还日日遣人看我有没有闯祸,真是羞死了。rdquo谢桐未出言打断,却也没有抚慰。章予晚愈发心里没底,牙一咬,决意把这个憨傻模样演到底。再怎么样也比给顾锦做姨娘好。章予晚心一横,径自向前两步,曲膝蹲下,双臂搭上美人榻,仰头看侧卧的谢桐,红唇白齿间的话语愈发软糯:ldquo要我说,后院有嫂嫂,表哥作甚么妇人心态,婆婆妈妈的。我要嫂嫂管我。rdquo说到最后那句,她还伸出食指,勾了勾谢桐的月白广袖,一双杏眼眼巴巴地看着谢桐。只是这一眼看去,章予晚才知自己做了什么mdashmdash她竟距离谢桐如此近!眼前的谢桐肤如凝脂,眉若柳叶,让章予晚眼前直发眩。章予晚只觉冒犯了仙子,晕陶陶脱口而出:ldquo嫂嫂天人之姿,便如子夜星辰,满身光华。rdquo谢桐手中的团扇停了一停,略带新奇地看向面前的章三娘。章三娘杏眼桃腮,笑起来酒窝浮现更是甜得醉人。便是眼下,将表兄妹苟且之事说成兄长的爱护之情,自称孩童,都让人不禁多信三分。再瞧她这份不知真假的娇憨天真,可不就是孩童心性。只是谢桐未曾想到,章三娘会凑得如此近。谢桐不着痕迹地退了退,难以避免地看到送到眼下的酒窝,并章三娘饱满微翘的唇。袖口被章三娘勾着,谢桐正要拂落她不老实的手,便被那声ldquo子夜星辰rdquo生生打断。谢桐心中好笑,这章三娘,拿她当小姑娘哄呢?一低头,对上章予晚那满脸不知身在何处的神情,谢桐不禁一噎。ldquo三娘当真嘴甜。日后有什么事,若本宫无暇,去寻黄鹂便是。rdquo谢桐笑道,抬手招百灵,顺势让章予晚的手离开自己的袖子:ldquo把本宫那个乳燕奔春妆盒找来,本宫记得有匣珍珠正合三娘用。rdquo章予晚领了赏,看着白芍手中的珍珠匣子,心中高兴。高兴的不是珍珠,是谢桐的态度。想来这次至少没招了厌恶。从前在后院能博得老夫人和各长辈的喜爱,章予晚旁的不通,但深谙点到为止,得了好处便乖乖退下,莫要贪得无厌招人嫌。只是走前,少不得讨句话,鼓起勇气问一句:ldquo若是嫂嫂无事,三娘日后能不能找嫂嫂说说话?rdquo这种场面话,自然不会被谢桐拒了。章予晚这才高高兴兴地回清鸣院。章予晚走后,谢桐倚在榻上,好一会儿问道:ldquo章三娘多大年纪?rdquo黄鹂道:ldquo今年三月及笄的。rdquo本朝律法规定,及笄后女子便可婚配,也有及笄后定下婚事,待到十八岁再出阁的。谢桐被孝期耽误,二十二岁方婚配,算是晚嫁了。十五岁正是个模糊的年纪,往小了说还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往大了说,都可以生养了。谢桐笑吟吟的:ldquo你们瞧着,她是真不懂,还是糊弄本宫?rdquo一旁的百灵和黄鹂对了个眼神。虽说主子无论待谁都一副好说话的性子,但真敢把主子当长辈似的亲近撒娇的,便是宫中的皇子公主也不敢。只有这个章三娘,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倒让人高看一眼。要说看人眼光,谁也比不上长公主。做奴婢的,要猜的只有主子心思,见谢桐面上不恼,两个丫鬟都知道该怎么说了:黄鹂详尽:ldquo方才奴婢送章三娘出去,她还道,长公主眼圈发红,她家中有道眼贴方子正好得用,回头送来,看起来是极关切公主的。rdquo百灵活泼凑趣:ldquo章三娘人长得甜,嘴巴更跟芳蜜斋制的蜜饯似的,是个妙人。rdquoldquo能让你们都夸她,还算有点心窍。rdquo谢桐回想了会儿:ldquo章三娘祖父能干,父亲是宣和年间的状元,当年本宫还背过他那篇策论,当真是helliphellip她沦落至此,也算可怜。rdquo章予晚不知谢桐正叹她可怜,她天生心不藏事,从不自怨自艾,只有眼下的烦恼,倒是觉得谢桐可怜。一部分是因自己而生的愧对,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总听母亲说,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谢桐头一胎投到蜜罐里,第二次投胎可真是栽进了毒粪坑。想到如此佳人被顾锦糟蹋了,章予晚望着谢桐送的满匣子珍珠,就止不住心疼。许是见她去了凤梧院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这一下午章予晚再没听到婆子的骂声。第二日,还有个卢婆子进了屋,拿差使探话风。章予晚及笄前就被母亲带着理事,对后宅杂务还算精通,但她眼睛一转,便跟那卢婆子道:ldquo我年纪轻,哪懂这些,少不得要问问嫂嫂这长公主府的规矩,你且等着。rdquo说完兴冲冲的要去凤梧院。卢婆子看得一愣一愣的。一点芝麻谷子大的事儿,怎么就要问长公主了?这章三娘扯虎皮呢还是真的不懂事?长公主真能理她不成!白芍思绪乱飞。姑娘作甚找借口往长公主那凑?莫非是想讨好了长公主,再堂堂正正的抬身份?没想到姑娘经此大难,长了点心眼。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章予晚心飞的比脚下还快,可直到凤梧院,才知晓谢桐一早就入了宫,还未回来,只寻到了黄鹂。有谢桐的吩咐在,黄鹂跟着章予晚走了趟清鸣院,把一切吩咐的妥妥当当。见长公主身旁的一等大丫鬟亲自来了,清鸣院上下心里如何想的不知道,自此风言风语不见踪影,让章予晚耳畔清净不少。不过这种话她前辈子听得多了,此时并不在意。前院的消息传不到清鸣院来,章予晚只关心凤梧院。听闻长公主这几日都早早外出,她懂事地没去碍眼,忙活着遣人拿药来制眼贴。京中每家府上都有不外传的方子,章家祖上出过名医,存了不少药方,眼贴就是一种。忙活几日制好后,章予晚便等着谢桐晚间回府,拿去当面给她。白芍亲自去盯着后院的二门,等天擦黑了才见到回府的长公主,忙不迭地回来跟章予晚说。章予晚正更衣,有个凤梧院婆子来了清鸣院:ldquo表姑娘,方才龙井,噢就是驸马爷的小厮,他到二门让婆子传话,说驸马想见您。rdquoldquo长公主念及您和驸马爷的兄妹之情,甚为感念,已是允了,命奴婢来给您带路。rdquo第75章走在去前院的路上, 章予晚心中繁乱,捏紧了手中绫帕。谢桐让她去见顾锦是何意?那日的说辞她没有信?眼看着天要黑了,断没有让未婚嫁的姑娘去前院见男子的道理。章予晚问引路的婆子:ldquo驸马怎就住前院了, 不回凤梧院?rdquo婆子斜了眼章予晚,面带矜傲道:ldquo表姑娘不知道,宫中传了话, 长公主便是成了顾家媳, 也断不可委屈自己, 那就只好委屈驸马爷了。rdquo章予晚心下一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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