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经入了淮上仙宗了吗?怎么还是这一身打扮?淮上仙宗修士不是应该都穿着白金道袍吗?”
一瞬间站在宫门前的人群仿佛炸开了锅,人头耸动,目光纷纷袭来,脚步不知不觉靠近过来,不少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啊?”
吕阳羡整个人惊呆了,喃喃道,
“什么?他是谢舒歌?上一届那个地元六丁的一甲第一?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费文龙摇头苦笑,低声道:
“吕兄,人不可貌相,但如此人物,已入仙宗,居然还这般打扮,真是有些邋遢,令人难以言说!”
在众人的喧哗声中,黑衣青年置若罔闻,缓缓侧过头来,样子不是很英俊,但鼻梁很挺,嘴唇很薄,他淡淡看了一眼,问道:
“你是哪位?”
这位挂着七彩香囊的青袍道士嘴角微抿,道:
“淮右方知安。”
人群之中又是一片哗然!
“这位就是方知安呐!嘿嘿!我告诉你,这是咱们郁川本地的修士!还是筑基修士!”
“方知安,上一届地元六丁一甲第三,你们知道吗,他也是本届天元六甲的六大热门人选之一…”
“哪六大热门?我怎么不知道?”
“咦?他们之前上一届不是一起冲进去了地元六丁,难道彼此不认识吗?奇怪!”
“哇!两大热门提前碰头!火四溅!这不是话本里面的情节?”
谢舒歌静静看着方知安,面无表情,
“原来是你,我记得你,上一次你败在我手上两次,八年不见,筑基了,还算不错。”
方知安眼睛眯起,面不改色:
“八年不见,谢公子装扮大改,知安不敢贸然相认,故有一问,还请公子莫怪。”
谢舒歌神色漠然,摇头道:
“我家本就是寒门子弟,淮上的道袍我穿不习惯,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一些。”
方知安微微一笑,道:
“八年不见,鬓毛不改,公子还真是至情至性。”
“就是他,那晚就是他告诉我的郁川鬼市!”
费文玉望着二人低声交谈,凑到许伯阳耳边悄悄说道,
“此人就是淮右仙宗支脉的修士方知安。”
许伯阳默默点头,瞧了方知安一眼,便目光四处扫动,果然在人群之中发现了许多熟识的身影。
文再闲一身青色绒袍,携着夫人许伯清亲昵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两年未见,许伯清脸色更加红润,她也在四处探视,当她一眼瞧见许伯阳时,眼神中透出一丝讶异之色,似乎想起了两年前在龙门涧上那个古怪的丁家客卿。
许伯阳见她目光袭来,随即不露声色望向别处,毕竟丁雪廉在身边,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此番既然来了郁川,大会结束后,诸事办完,有的是时间。
目光流转,一个身材魁梧,方面阔耳的汉子映入眼帘。
“林怀胜!”
他此刻大刺刺正站在一堆年轻修士中间,宛如众星拱月一般,低着声音不知道在讲什么,脸上笑容满面,似乎满不在乎,浑身上下轻松写意,丝毫没有来参赛的紧迫感。
许伯阳瞧他一眼,便不再看,目光一直闪来闪去,最后终于发现一个身穿灰袍的长发男子,一个人默默站在人群边缘,垂头抱胸而立。
曾书明!
还有一人五大三粗,穿着褐色的单衫,仰头望着巨大的宫门,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下巴仰得高高,整个人宛如一尊巨塔,站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
赵久常!
鬼市上赌坊名册之中的人八九不离十,基本上一一出现了!
“允山!”
这时忽听身旁的丁雪廉笑着叫了一声,许伯阳转头便见一个同样穿着淡青色道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慈眉善目,笑道:
“小姨!”
“来!阳哥,我与你介绍,这是我小侄子丁允山,咱们自家人,如今已是仙宗支脉修士,你应该没见过!”
许伯阳拱手道:
“原来是主家丁家的修士,伯阳有礼!”
丁允山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拱手笑道:
“原来是风青的许客卿,久闻大名,今日算是见着了。”
说罢一脸惊讶之色,叫道:
“哎呦,许客卿什么时候竟然凝元九层了,真是让我汗颜不已,我如今也不过刚刚凝元九层。”
许伯阳面不改色,微微笑了笑:“机缘巧合悟道,谈不上快。”
丁允山笑道:
“许客卿真是好机缘,这修为速度已经赶得上仙宗了。”
许伯阳笑笑不语,心中暗凛,此人话语貌似云淡风轻,实则意有所指,能成为天元六甲的六位热门之一,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随后三人又客套了一番,正当此时,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许伯阳随即偏头,只见学宫之中半空之上忽然左中右飞来三名身穿淡青色道袍的道士,轻飘飘落在宫门之前。
其中中间那人貌相年约三旬,卧蚕眉,鹰钩鼻,下颚尖尖,活脱脱宛如话本描述的恶鬼,一瞧面相便令人感觉到有些凶恶。
只听他一展袖袍,沉着声音说道:
“鄙人淮右仙宗修士姜善周,为郁川太和学宫主事,午时已到,请诸位手持身份文牒,准备入宫!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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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