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回正轨：“姜行长，不碍事，等到保尔森来了，就让武行长试探高盛的想法，从中撮合便是，昨天只是我们做事的策略，千万不要误会。” 他又聊了几句，结束通话。 姜行长放下手机，对武谦笑道：“想多了，方总那边没有变化。” 偏偏依照传闻，方总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所以，难免需要紧张对待。 武谦回顾某位领导的话：“方总是自己人。” ※※※ 他整理一番信息，这桩找上门来的利润还是有比较大的胜算的，有老姜的暗中发力，高盛与iga合作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顺便的，方卓也就不忘初心的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这一波在与工行的交流中可以把普尔斯马特的案子放在风险管理的实例讲解，也算是接地气的本土化了。 “等着工行找我们好了。”方卓不急，应该是工行见完高盛财团，看看有没有新的变化才会和自己沟通。 “徐总，怎么说？”方卓知道徐开伟现在的联系都不是他本人的意思。 “他到了？”方卓惊讶。 方卓念头转了转，爽朗回应道：“好啊，没问题，我请保尔森吃包子和炒肝，也感谢高盛对伙伴的支持。” 出来混，要讲信用，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早晨六点半，西路7号的汇兴居门口缓慢停下了四辆黑色轿车。 方卓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和保尔森握手，就冲着被惊动的老板问了句。 “也是，那行，在外面摆张桌子。”方卓没强求，笑道，“街坊们今天的早餐，我来买单。” “姓方，方卓。”方卓报了姓名，朝着凌晨抵达、短暂休息的保尔森迎了几步，“包子，炒肝，先上着。” 里面正吃着买着的街坊听见这话也没客气，转眼便是“没的说”“方总局气”的回应。 “方，看来你经常来这里吃饭？”保尔森来华将近百次，但不懂中文，只见到一片热闹。 保尔森摇头，这确实是第一次这么吃。 但方卓这边没喊上德银、合众、华盛顿他们，他只是自己落座，助理站在身后。 “进去吃吧。”方卓看到早餐被端过来，对助理说了句，也对站着的胡祖六说道，“阿祖，没吃也进去吃，我和保尔森神交已久，他也知道我。” 保尔森看到方卓背后助理的动作，猜到大概情况，抬了抬手，示意不碍事，用英文说道：“方的口语很好，我们之间的沟通没有问题。” 一时间，只有方卓和保尔森一对一的交流。 他皱眉道：“我以为高盛帮助了冰芯，我们之间是朋友，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对待朋友？”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保尔森在来北京之前举行的内部临时会议上便听到了“这是一种背叛”的高管声音。 中国人往往对把他们当朋友的人能给予更多的友谊与回报。 保尔森执掌高盛这些年，识人很准，亲耳听到这种话便立即觉得，嗯，方卓讲礼。 他喝了一口炒肝，皱了皱，放下勺子，问道：“你们在想什么？” 保尔森见状，继续说道：“美国合众银行接到这个项目的消息不到半个月，我没有去问华盛顿互助银行，估计也差不多，所以，方卓，你们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面前的对手是个临时的不能再临时的拼凑品。 保尔森认为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是这个方卓，更多的是工行内部的意见走向。 他放下勺子，知道保尔森的“你们”不是指自己与德银他们，而是自己与工行或者领导他们，心中的预案来回切换，颇有丝犹豫要如何来处理保尔森的询问。 方卓对他很熟悉，但不仅是熟悉这个身份，而是他即将成为的财长角色。 据说，保尔森已 方卓不能不考虑这样一个人物的影响力。 对内推崇自由市场经济，反对行政干预，对外则是贸易投资自由化，最大程度的来攫取经济利益。 这样的保尔森和小布组合又颇为相得益彰。 小布本人和华尔街的游说都在试图确保两边的关系维持下去，为此不惜牺牲美国本土的中小企业，而获益的则是华尔街那些大型企业。 这次涉及的对工行战略投资也只是小小的一环。 “我们要安联和运通的那一份。” 第479章 交锋 保尔森听到方卓的答案，没有立即评价这种要求，而是说道：“方，你很直率。” 能不能判断是否合时宜是一种能力。 方卓重新叫了碗豆汁，对未来财长笑笑：“拼凑出来的财团也是财团。” 方卓继续说道：“保尔森，不知道你有没有询问德意志银行，他们对这次与高盛的竞争很感兴趣，事实上，德银才是这个财团里的主导力量。” “所以，它与我的合作是天作之合。” “当然，利益的考量也很显然的占据了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