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祖六默然，还是与费根等人一起离开了工行的会议室。 姜行长和武谦对视一眼，方总好像有点过于凶猛…… 方卓没有因为对手的离开而有什么异常表现，既不失色，也不兴奋，只是继续聊了聊己方所能提供的条件，明面上的资金大头来自iga基金，项目经验则是三家银行来承担。 德银主要是存在一个问题，是否与工行有主营业务的竞争。 如此又谈十分钟，方卓也寒暄告辞，今天这一趟需要给工行领导们和高盛都留出缓冲时间。 “a8l也还行，主要有这四个圈圈，谁也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干啥的。”方卓笑道。 但是，从会议室离开的高盛团队竟然还没走，就在停车场等着。 方卓加快脚步，迎了两步。 “方总，怎么给我们搞了个突然袭击？”费根知道方总，还知道自家是易科上市的承销商，以及，他也知道高盛给冰芯的投资。 费根认为这种理所当然的不认同可以化为批评的筹码。 他笑道：“倒是你们高盛是怎么回事？活太糙了吧。” 胡祖六倒是能给出理由，国际惯例是国际惯例，特色国情是特色国情，他觉得能拿到承销商角色当然最好，拿不到也不碍事，只是，没想到会有个方总冒出来抓住这一点。 胡祖六一边握手，一边又重申了自己的选择：“方总，我对经济的看法是客观公正的，因为有在高盛的数据，能更清晰的作出判断。” 胡祖六脸上的怒意转瞬即逝，但他没有失态，高盛在这里等待就是自己提出来的，绝不愿意破坏高盛此时的整体利益。 “谁说不是呢。”方卓也同意，“所以，高盛应该让位于更合适的德银，让工行的局面尽快稳定下来。” 高盛团队乘车离开。 “高盛会有什么动作？”张红力点了一支烟，“我看今天工行这里的反响很不错。” 高盛颇有些既当选手又当裁判的意思，恰恰，工行这次也是如此。 是高盛的徐开伟。 “方总，怎么回事？”徐开伟的声音有些无奈，虽然不是自己负责的业务，但电话找上了自己。 徐开伟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脏总！ ※※※ 事发突然，又隐约有人做局，大家都很沉默。 没人说话。 武谦见状，点到为止地说道：“方总的合作意愿很强烈。” 这时，计划财务部总经理的潘宫观察着会议室里的气氛，产生了一个判断，大家对方卓的入场准备不足，也没有那么认可这位攒起的财团收购。 “我们毕竟和高盛都接洽这么久。”潘宫不仅是财务总经理，还担任着股份改造的办公室主任，“这个iga基金现在进来，我原则上是保留意见的。” 潘宫质疑道：“这个冒出来的基金能和高盛有匹配的竞争力吗？” 潘宫又观察会议室里的表现，然后才说道：“这样好了，投个票吧，大家都怎么想？这个基金到底能不能和高盛有同样的竞争资格？” 另一位副主任出声：“有钱，有德银，有合众，还有个华盛顿银行，方卓又是内地的，这完全可以替代高盛嘛，我就不举手了。” 会议室里的举手者寥寥无几。 姜行长和武谦的视线交错，心里也一沉，坏了，效果太好了。 工行寻找战略投资者的事情一直处理的比较低调。 不过，所有知道的人都不禁感叹，这个方卓不简单，背后还藏着一支有巨大能量的私募。 隔了一天，高盛方面和工行联系，自家boss保尔森乘坐飞机即将抵京，希望工行能慎重考虑战略投资的合作——这是为了防止方卓那边来个快刀斩乱麻，虽然几率不高。 “方总，很不错，很不错，高盛方面比较紧张，我们的效果很有效。” “是的，保尔森直接给我打电话了，明天凌晨到北京，上午会晤。”姜行长沉吟道，“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保安联集团。” 姜行长从昨天到今天都有和不同人进行反复的沟通，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还挺认昨天的那个表态。任潘宫提出的举手表决在姜行长没出声的默许情况下颇具效力，最起码是个集体决定。 姜行长分别交流之后也忽然有点不太清楚是不是出现了新的变化，这方卓莫不是通过不同渠道和行里的其他派系进行过沟通？ 方卓说完之后没见对面有声音，思虑片刻又说道：“承销商的事，我找了大通的人，姜行长，放心。” 方卓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看法？不是你找我来的吗？我应该有什么看法？ 姜行长“咳”了一声，说道：“iga基金是希望替代高盛吗？” “你想呢？”姜行长问道。 他有点头疼，不打算绕圈子，直白地说道：“我对高盛没什么想法，依旧是准备替代安联集团，姜行长，我这边没有变动，你们呢？” “钱不够。”方卓简洁的叙述原因。 方卓纳闷道：“好的，姜行长，你这通电话让我疑惑了。” 方卓颇为惊讶，你们工行是怎么回事？做事一定要严谨啊！ 姜行长比谁都清楚方总拼凑财团的匆忙，他不想出乱生事，认真的回答道：“方总，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咱就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