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径是没有的。 高中所有的知识点目前都以树状图的形式，在他的脑子里形成新的脉络，一点点开始复苏。 他不觉得有多欣喜，却也称不上排斥。 “废话，当然是你。”苟益阳用那种“我是那种人嘛”的眼神谴责着陈默，开口说：“就算他杨舒乐每次考试高低都没掉出过年级前十，就算有一多半的人都觉得你会输得很难看，但我老苟，永远只会支持自己兄弟，明白吗？” 苟益阳瞪眼：“你给我再说一遍？！” 陈默记得上辈子杨舒乐的高考成绩其实也还行，但他一个理科生大学却学了艺术，主修钢琴。这一点，一直让母亲周窈茕引以为傲，觉得杨家的小儿子，也不需要累死累活，走艺术类挺好的。 上辈子陈默的目标是b大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但因为数学滑坡，最后去了c大学的金融。 多少是有点补偿心理在的。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同学陆陆续续回了教室。 所以当他突然朝着陈默走过去，站在他桌前，说出那句，“这次月考完，不论高低，我都会转去普通班”的时候，全班哗然。 “估计是待不下去了，你没看见他现在都不和其他人互动。” “无非就是我考得好坏都不屑和你争高低，我就算要走，也是我自愿。” “靠，这么一说，感觉赌注更有看头了。” 大半个班都往角落行注目礼。 “你去就去啊，告诉我干什么？”陈默停顿了几秒才开口说。 不知道是谁最先没忍住笑出声的，总之笑声不大，但接二连三也很明显。 人走了，陈默看向苟益阳，“他过来就是为了挑衅我？” 说他反应钝的苟益阳，下午第一节 课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相当离谱。 自由活动的时候，两个体育老师给实验班和理科七班组了一场球赛。 另外几个人没给压力。 “对对，下半场老席估计要回来，分差不离谱就拉得回来。” “操！速度这么快！” “三分！牛逼！” 场上男生的热烈情绪喷涌不断，场地周边也开始聚拢各种观望和加油的同学。 他的三分球极准，速度快，又格外会看场上形势，节奏带得飞起，实验班的人渐渐的开始下意识以他为中心在场上打转。无论是跳跃时绷起的那截柔韧隐现的腰，还是那张被汗水打湿鬓角依旧吸睛的脸，都让这场球赛有些出人预料。 周围的加油声也开始大得有些夸张。 堪称恐怖。 他的球衣数字一直都是9，刚出现在操场就有人发现了他，给他让了位置。 席司宴看过去时，场上的人正好一个胯下绕球的假动作，跳起来进了个两分球，场外又是一片欢呼声。 “嗯？”体育老师不懂。 懒得动的人这会儿也觉得累了。 不过人在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时候，感知力是会降低的，身处在这种氛围里，他也难免热血上头。 哨声一响，齐临一伙人朝他拥了过来，一起朝场地外走，边兴奋讨论。 “看见刚刚七班那胖子没有，拦陈默好几次没拦住，脸都绿了哈哈哈。” 说着几个人回到了属于实验班的地方。 “看见刚刚的比赛了没，那叫一个精彩。” 席司宴也朝他看过来。 “累了？”席司宴弯腰从篓子里抽了一瓶水递过来。 “行。”席司宴也应得简洁。 而且有了他，场地周边加油的热烈程度只增不减。 最后实验班以绝大的分差轻松拿下了这场比赛。 “回教室回教室。” 坐在操场旁第三级台阶上休息的陈默，闻言应了声，“走。”有点猛，也没注意，只是当膝盖上传来一声脆响，绵延针扎得刺痛传来时，他脑子一黑，就知道完了。 “默哥？！” 最后一声惊呼落地的时候，陈默感觉有人接了自己一把。 他低骂了声操。 裸露相贴的皮肤只觉得温度高得离谱。 低沉的，皱着眉。 不然他得头先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