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俩人一晚上对话的其他几个人。 “是是是，多少人愿得一学霸，白首不相离。” 陈默感觉自己跟站在二人转领奖台上似的。 他那镜片后的眼睛像是会放冷光，做了个标准的推眼镜动作，“为这种人浪费时间，十一月初的物理竞赛训练营你以为你还能拿第一？” 还以为物理攻击会再次出现。 结果陈默只听见自己头顶漫不经心传来一句：“浪不浪费都是时间，第一让给你？” 指着陈默：“就为了他？！” 413的第一个夜晚, 在万年闷不出一句话的薛平同学，差点被气死的氛围里陷入沉睡。 好似那年高考场, 周围都是笔尖落在试卷上的沙沙声。 滴答、滴答，他猜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恐怖的动静了。 陈默心想, 完了。 翻开试卷一看。 “嘭！” “做噩梦了？”隔壁床传来疑问。 两床相邻，为表示尊重, 他们各自的朝向导致彼此的头几乎只隔着两个铁架子。 隔壁顿了会儿, 似乎笑了声, “我还以为你梦里就算没写, 也应该能理直气壮把白卷拍监考老师脸上。” 隔了几秒, 缓过来了。 今晚的月亮应该挺亮，拉上窗帘的寝室都还是能透出隐隐的月光。 “没睡。”隔壁翻了个身。 问出口陈默就心想，也是，席家人大概脑子里就不存在需要住校这样的概念。这么一想，不管是上次在医院那个小小的陪护床上，还是住校，多少都和自己有关系。 陈默想起来自己睡过去前，席司宴坐在床上，膝头正放着笔记本不知道敲什么。 “脑子里想什么呢。”席司宴说：“老向让帮拟一个校企合作意向书，明天上午就得给他。” 噩梦让他脑子不太清醒，下意识把成年席司宴和如今还在上高中的他当成了一样的人。 陈默侧身准备睡了，刚闭上眼，脸上就贴来一个温凉的东西。 陈默抓住脸上的水瓶，就见头顶有手收回去的影子。 早上六点，学校的起床铃声准时响起。 下床的时候，寝室里的不是已经在刷牙，就是洗完了脸。 “你听见了？”陈默看过去问。 陈默往阳台走，“没什么大事，高考没答题这种事放现实里，你宴哥说我能理直气壮把白卷拍监考老师脸上。” 把其他几个人讨论他到底什么意思的声音关在宿舍里，陈默去水槽那儿刷牙。结果一过去，就发现自己的各种洗漱用品，被单独丢到了旁边的水盆里。 “没错，是我。”大清早就在洗衣服的薛平同学，转身看着他，颇有那么点趾高气昂的鄙视，“希望你早点认清现实，这个寝室不适合你。” 早起的那点懒散味儿还没散干净，问人时也显得懒洋洋的。 “你没碍着我！”薛平还有点激动，那双沾着水的手还舞到了陈默脸上，陈默偏头挡了挡，听见他继续道：“实验班的学习氛围从你来就开始散了！你想赶走数学老师白素秀，带着实验班的人打架，你现在还住进寝室拉着席司宴给你补习，你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个祸害！” 起身拍了拍薛平的肩膀，“这些话你不会想了一个晚上吧？实在是辛苦了。” 甚至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不生气？” 恰好右手边的浴室门打开。 他不知道是不是在浴室听见了对话，出来第一时间，扫了眼陈默放在盆里的洗漱品，又看了一眼薛平。 席司宴身上没有特别夸张的肌肉，只是他肤质好，肩宽腿长，比例绝佳。腰腹的肌肉在没运动的前提下，只是微微有块状线条突出。尤其是当水珠沿着头发滴落滑过肩膀，腰腹，最后消失在隐秘的黑色短裤边缘，挺赏心悦目。 抬头对上席司宴那双颇具压迫感的眼镜，陈默：“自然是你。” 问的同时，扯过搭在门口的t恤随意套上。室除薛平外的所有半裸体，对比下来你显得格外优秀。” 席司宴丢了毛巾，又往他盆里看了一眼，推开阳台门进去了。 果然，陈默洗漱完进寝室，薛平就低着头跟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第一个离开了寝室。 “别搭理他。”白呈也对陈默说一句，“做事神经而已，倒也不是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 要是为这种事就生气，他上辈子高中的时候怕早就被气死了。 结果他话刚出口。 “没有早自习。” 说到这里，不知是谁最先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总之最后是齐临问他：“看你这一心要进教室的打算，容我小声问一句，默哥，你检讨书写了没？” 陈默缓慢：“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