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半裸体。 “别啊，进来。”齐临下身的短裤堪堪过胯骨，一边粗暴地搓揉着头发，一边说：“老席一早说你要搬下来，把你东西拿进来吧。” “对，都没在。” 陈默看着靠近的两张床问：“我睡哪张？” 陈默选了靠近阳台那张，原本都以为席司宴晚上压根不住这儿了，听见最后一句话，正在放箱子的动作一顿，“他也要住？” “比如？” 陈默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陈默又用了点时间把东西整理好。 出门的时候，碰着回来的另外两个高个男生，江序和白呈，之前都见过，也是席司宴他们经常一起打球的那伙人里的。 “他们都挺好相处的。”齐临边下楼梯边和陈默说：“就是你还没见着的那个，薛平，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哟，记性不错啊。” 以前他认识的人不多，毕业后甚至都记不起几张脸的原因，是因为他完全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如今好歹也过去这么久了，要是还认不全，怕不是智力有问题。 陈默在想，上辈子的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可能也和薛平差不多。 至少他没上到年级第二，身上最能让人津津乐道的来自于他和杨舒乐被“抱错”的关系。他极度沉浸于自己，不关心周边任何人任何事。 不记得教学楼底下那棵树的四季更迭，记不得操场的寒来暑往，也没觉得一中的食堂有这么挤过。 陈默站他前面，往前挪了挪，决定离这个显眼包远点。 陈默回头，“你就没发现大家都在看我们？” 陈默懒得和他讲道理。 陈默：“……” 最后也只是随便打了几样菜，提前离开，找了个不那么显眼 的位置坐下。 陈默看着放了个餐盘在自己对面，除了齐临外，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愣了愣问：“你不是回去了吗？” 他还穿着早上从山上下来时的那身衣服，袖子挽至手肘，松开了平日里会扣到顶的领口扣子。那身说不出的气场，坐下的同时，就瞬间压低了旁边齐临的存在感。 一中食堂的饭菜其实还行。 口味都不重，只是都不爱吃。 当他用甜腻腻的声音，给对面发了条语音说：“宝宝，在吃饭呢。” 齐临抬头，笑得贼兮兮的，低声：“别到处说哈，暧昧阶段，我还没告白呢。” 心想这家伙从高中就开始乱搞了？ 齐临主动把手机拿起来，照着陈默和席司宴的眼前晃，说：“怎么样？好看吧，我们网上认识的，才聊了一个月。” “女的？”陈默呛咳了声。 陈默都不知道这话从哪个地方开始吐槽为好。 “谢谢。”陈默迟疑接过来。 陈默最开始还沉浸在齐临高中时候还喜欢大胸妹子的事实里，反应了两秒，才看向自己手边那个汤碗。 陈默：“……抱歉。” “不用，吃完了。”席司宴丢下餐巾纸，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冲陈默面前的餐盘抬抬下巴，“猫变的？一顿饭吃这么点。” “虐？” 陈默又塞了个西兰花在嘴里，看向面前看起来格外冷酷无情的人。 齐临哈哈两声，“你这笑话可真冷。” 陈默才发现席司宴的东西都已经搬进来了。 宿舍一天搬进来两个人，新人却只 一直到晚上。 他戴眼镜，其实挺正常的长相，就是头发有点长，中间偶尔还能看见几根少年白发，这很符合他刻苦读书的形象。 结果薛平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推推眼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面是厚厚的一摞摞书和卷子，和寝室里其他散漫的人一看就不同。 反而是抱着手靠在他旁边衣柜上的席司宴，敲了敲他的桌子皱眉提醒，“别走神。” 回头看来，似乎对两人为什么处在一处有些疑惑。 陈默翻了翻眼前的课本。 陈默关上书，看过去点点头：“有。” 陈默转了转手里的笔，在笔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时，问：“你教过最差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陈默真心实意，“我怕你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嗯……就以你跟我目前的水准作比，大概就是：对不起您的配置太低，无法启用该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