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1)

这说得不光是教萧元宝馋了,朝哥儿自也又馋了起来。 须臾,萧元宝就听见里屋传出声音来:“你这馋嘴哥儿,什么东西留存不得一日。” 竹条扫帚从青石板地上摩擦发出哗哗的声音,霜已经化了不少。 他也想着,爹爹回来,会不会带上一包糖炒栗子…… 忽而头顶一声唤,萧元宝愣了愣。 鼻头勿的就发了酸。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的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少年,肩头上挂着包袱,手上还拎得个长箱笼。 虽不常出门去,但是村子里有些什么人,萧元宝大抵还是都省得,这的的确确是个没见过的人。 他抓紧手里的扫帚,下意识就想跑去躲起来,可脚下却跟灌了铅一样,心里害怕的朝屋里望了一眼。 见屋里的大人不出来,萧元宝心里咕咕直跳,警惕的盯着被关在院子外头的少年。 祁北南原还不确信,这朝听到细若蚊声的问,倒是确信自己没走错地儿了。 分明呆呆的,声音又糯又软,一双大大的眼睛却还故作凶的样子,不免让人觉得好玩儿。 小崽眉眼尚未长开,与成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不过依稀还是能看见不少长大后的影子。 他一路从丘县颠簸着赶来的疲倦,此刻顿烟消云散了去。 如若未曾记错,如今丰粮村当家的里正姓赵。 人甚么模样他是记不得了,记得姓还是因着偶时听小宝说村里的旧事时唤过。 这能做上村里正的并非是寻常的泥腿子农户,多是当地有些渊源的大姓人家。 不单如此,里正大抵自也是读过书,能识能写字,懂得些律法的识礼之人。 另一头又要管辖着村里的大小事务,谁家起个甚么争执扯个皮,还得是里正主持公道,毕竟鸡毛蒜皮儿的小事也不好闹去县府衙门。 祁北南当初在地方上任官之时便知晓了乡绅里正的要紧厉害之处。 这里正便是一个村子最说的起话的大老爷,若让他引了去萧家,便不怕进不了门。 祁北南受长工引着进了黑瓦高墙的宅,恭恭敬敬与那四十余,眼角装着干练的中年男子行了个礼。 他挑捡着说,只言两家关系是不错的,不曾交待与萧元宝定了亲的事。 赵里正歪在一把梨木打的挂灯椅上,抬手就能摸到的小几上放了一碟子干食儿,他在屋头烤火顺道温盏子热酒吃。 听闻祁北南的爹是秀才教书先生,赵里正才下意识坐端正了些身子。 他顿多了几分精神,心中疑惑萧家那外姓竟还有这么一门好亲旧。 祁北南也没隐瞒,把父母俱丧娓娓道来。 赵里正眸中流露出些同情来,宽慰了几句。 虽萧护来他们村扎根不过二十余载,且又与村里人来往的少,他不如知晓村里老姓人户家里事那般清楚,可大事情上他还是晓得萧家的。 但这小郎并非他们村的人,又还空手上门,父母依靠也已无。 可他对这陌生小郎印象还不错,觉着他面相端正,说话有礼谦逊,又闲的无事还想与他多唠几句。 祁北南自是捡着人肯帮他的说,报了年岁,又言:“母亲去的早,跟着父亲读书识文,已是预备要下场谋个童生考秀才,可惜家父病故,守孝不可下场。” 倒也不怪他如此,朝廷看重读书人,予读书人的待遇丰厚,上行下效,老百姓自对读书人另眼相看。 今天下土地兼并严重,可不光是土地大宅舍握在权势之人手中,就连好的教书先生,书本笔墨亦然。 像祁北南这般父亲是秀才,自小耳濡目染受学的已是占了天时人和。 “我那愚儿与你年岁相仿,正也在私塾中读着书,却是大不如你,堪才会些书文,几个字写得如狗爬,不知何时才有福气能得先生点头下场去。” 祁北南拍了个马屁,又道:“父亲生前教书授学留得些手书和字帖,说是于考试有所裨益。我与令郎年岁相仿是缘,若里正不 “何来嫌一说!若是能得秀才先生手书,我那愚儿谢都来不及。” 他虽是里正有些神通,可在一帮泥腿村汉中也难给儿子寻得些读书上的好物,祁北南无疑是投其所好送到他心坎儿上了。 萧家这头,萧元宝见祁北南走了便放下扫帚突突跑去屋里,他站在里屋门前与秦娘子说外头来了那么个奇怪的小郎。 她剜了萧元宝一眼,训说他是想躲懒不扫地做谎。 他正要出屋去继续扫地,外头却先传来了说话声。 里屋的王朝哥儿眉毛一动:“好像是里正的声音!” 秦氏自也听出了是何许人,不过她却心头一紧。 他上门来不是催缴田产赋税事情,便是说村里要建甚么水车水渠得集资拿钱。 她放下东西一头往外走,一头想他们家没种得两亩田地,田产赋税钱不是一早就缴齐了么,村里这些日子又未曾集会说要折腾什嚒,他上门来还能是啥事儿。 先前祁北南来,他没吓得跑开,一则是惊讶了他竟认得自己,二来他看着年岁也不是很大。 他在尾巴上轻手轻脚的跟在秦氏的身后,没走出堂屋,就贴着门栏躲在墙根儿处,瞧着外头的赵伯伯来是做什嚒。 萧元宝眼睛睁的又圆溜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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