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颊都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眼冒金星,两颗牙也松动了。 甄氏狠狠啐了任妙月一口,喷了她满脸唾沫。 到了这时候,任妙月怎么能还不明白? 游良翰死了之后,甄氏操办完后事,腾出手来,开始找任妙月的麻烦。 甄氏不敢得罪如日中天的薛家,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将此事忍下。 今日,甄氏突然发威,当街拦住她逼问殴打,一定是得了什么人撑腰。 文信伯府的宅子距离皇城不远,平时里,五城兵马司以及京兆府的衙役巡视这里巡视得非常勤,隔一会儿有一队人。今日,这里竟然没有看见官差巡视。 想到这里,任妙月感觉如坠冰窟,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文信伯府会这么狠。 怎么会这样?! 文信伯府门房的人都冷眼看着,谁也不帮忙。 甄氏多年的恨意实在难消,冷冷吩咐:“用针把她扎醒。今日,她若不应承归还财物,就别想离开!” 甄氏直挺挺地背光站着,她的影子投射下来,笼罩了任妙月。 甄氏闻言,冷声道:“任妙月,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腹中孩子的命。即便这样,我也有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不想受罪,就想想该怎么做!我只要财物——原本就属于我的财物!” 甄氏踹了任妙月一脚,正要骂她,她忙抢先说:“然而,当年的事,虽非我本意,到底伤害了夫人。我回国公府以后,一定筹措银两,尽力弥补夫人,这样可好?” 任妙月见甄氏知道得清楚,心底暗恼,眼下却只能认下,她抹抹眼泪道:“夫人,银钱花出去不少,没有那么多了。但夫人既然要,我就是到处转借,也给您凑齐就是了。” 任氏讪笑:“这就不必了吧?” 甄氏拍着任妙月的脸,声音低沉地说:“你知道吗?在梦里,我无数次划烂了你这张脸,还在上面刻了淫妇二字。今日,我总算得了机会。你老老实实归还财物也就罢了,若是不然,哼哼,你这张脸可就再也见不得人了!” 她吓得赶紧捡起笔来,写下了欠条。 任妙月咬牙写了上去,然后,她咬破手指,在纸上面按了手印。 丫鬟婆子们上来搜任妙月的身,趁机在她身上乱扣乱掐,任妙月感觉屈辱无比! 簪子被取走,任妙月头发散开了,披散在肩头,凌乱不堪。 看着任妙月狼狈的样子,甄氏心头痛快了几分。她让人将任妙月架上她的马车,然后,马车驶向镇国公府。 甄氏轻哂:“你当我傻不成?我一进去,你吩咐你们府里的人把我拿下,我怎么办?!我不进去,我就在你们府门口坐着,你有本事就让你们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都出来,把我拿下!” 任妙月想,康向梁是御前侍卫,属于锦衣卫,此刻不远处的人,应该都是康向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