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情况再危急恶劣,也撼动不了杜飞的根基。 况且在轧钢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那个偷炮钢边角料的,今晚上要有所行动,一准儿跑不了。 出去这段时间,秦淮柔屋里居然添置了一个大件儿。 杜飞诧异道:“这琴哪儿来的?” 笑呵呵到:“这是厂里宣传部张蕙兰的。” 不由问道:“她的钢琴怎么搬这儿来了?” 杜飞皱了皱眉,问了一声“多少钱”? 杜飞顺手翻开琴盖。 可惜,在这个年代钢琴这种东西根本卖不出价。 可要在认识杜飞以前,你让她买一架钢琴,别说二十多块钱,就是五块钱,她也不买。 买回来放着就是一个摆设。 杜飞“嗯”了一声,不禁感慨环境能改变一切。 是她思想觉悟提高了?明显不太可能。 杜飞一边想着,一边顺手扣上琴盖。 只是有些奇怪,张蕙兰为什么非要把钢琴给秦淮柔。 最少能多卖出十多块钱,到时候再还给秦淮柔不也一样? 更何况,根据秦淮柔说的,张蕙兰家里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这时秦淮柔从外边端了热水进来,给他洗脸洗手,擦身子泡脚…… “多长了,你自个都不知道剪一下~”秦淮柔坐在小马扎上,低着头把杜飞的大脚丫子捧在大腿上,一边叨咕一边修剪。 秦淮柔抬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好东西没见你给我留着。” 杜飞摸了摸,有些扎手。 那个做派不由让杜飞想起穿越前,小时候他妈检查他手指甲的样子。 不是刀架式的刮脸刀,而是那种折叠的,理发店用的刮刀。 走过来道:“脑袋伸过来,我给你刮刮脸。” 秦淮柔撇撇嘴道:“当初我们村杀猪备皮都是我。” 秦淮柔“噗呲”一声笑了:“逗你玩儿呢~躺好了,别动。” 跟着搓了一些肥皂沫,等热毛巾有些凉了,涂上泡沫开始下刀。 刀锋切断胡须的声音顺着皮肤直接传递到耳膜上。 在这个角度正好看见秦淮柔认真严肃的的摸样。 还真别说,秦淮柔的手艺不错。 额头、眉间、鬓角、耳廓……都刮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下失误的。 转又去倒水,给杜飞洗干净了才罢休。 杜飞坐在炕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再有两个小时轧钢厂的中班就该下班了。 根据之前杜飞和汪大成商议的计划,能不能揪出那个偷炮钢边角料的,就看今晚上十二点了。 杜飞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想轧钢厂的布置。 倒也不是真搜查,就是敲山震虎。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白天下班,那人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接下来胆子肯定更大…… 杜飞不由哼哼一声,思绪收了回来。 秦淮柔诧异道:“挺好的,厂里有口皆碑……问这个干啥?” 秦淮柔反应很快,立马察觉杜飞打听张蕙兰不是随口说说,认真想了想道:“张姐这人是厂里有名的热心肠,厂子里谁家有个事儿,她都乐意帮忙。原先他家那口子还在,他们家是双职工,工资 杜飞听着听着,愈发觉着不对味儿。 这也是为什么,他爱人出事后,她还能安稳在轧钢厂待着的重要原因。 怎么有种孝义黑三郎,呼保义,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的感觉呢~ 杜飞觉着张蕙兰不对劲,可是究竟有什么问题,他也说不出来,转而问道:“他们家住哪儿?” 说完了具体地址,她又张了张嘴,想问到底咋回事,却是没问出口。 转又看向那架钢琴。 秦淮柔并不会弹钢琴,但并不妨碍她艳羡会弹钢琴的人,甚至偷偷想把两个闺女弄到少年宫去学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