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座大院内的二层小楼门口。 却见旁边的葡萄架下面,两位老人坐在藤椅上有说有笑的。 又对旁边穿着蓝衣服的老者叫了一声“龚叔”。 王战东抿抿嘴,苦笑道:“很有手腕儿。” 王战东没接茬儿。 王战东愣了一瞬,原先他一直不明白,有好几回明明可以提他,都被他二大爷按住了。 他们老王家人丁不旺,上辈兄弟姐妹五人,三个人死在战乱中。 二大爷只有三个女儿,王战东这个侄子可以说是他们老王家的一根独苗。 孝义黑三娘 王战东低头,他二大爷教训他,不管他认同不认同都得听着。 王战东的天资一般,但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在京城的大院子弟中并不少。 谁家的权势大,谁家的根基硬,谁的爸爸职位高…… 王战东从小就属于小伙伴里中等偏下的位置。 这种成长环境早早练就了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做人也圆滑会说话。 他二大爷早就发现他的缺点,这才一味压着,放在基层磨炼。 毕竟是老王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 王战东道:“二大爷,我明白,其实今天下午我已经主动给杜飞打过电话。” 王战东立即大略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遍观察他二大爷和旁边那位‘龚叔’的神色。 王老听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去瞅瞅你二大娘,她刚才还问你来着。” 等他走了,王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老伙计,俺老王一辈子不服输,没想到老了老了,后继无人呐~” “屁~”马甲老者撇撇嘴:“都一样,他们儿子怎么不跟我姓王,怎么不上我老王家的族谱呢?说啥都是虚的。” 转而回到王战东身上:“老王,你也别太苛刻了,战东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再有几年总能磨炼出来。” 蓝衣老者不解道:“既然这样,你还让他去招惹朱介台那个女婿,那个小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蓝衣老者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这个杜飞真有点意思,居然直接拿那位当挡箭牌。” 蓝衣老者听了不由失笑,提醒道:“你个王大炮,又开始满嘴跑火车。”随即话锋一转:“你说,这事儿能不能是朱介台提前指点的?” 蓝衣老者叹口气道:“老王,你说……朱介台搞这些能行吗?跟美果人合作……” “可是……”蓝衣老者兀自皱眉:“这可是与虎谋皮呀!” 说到这里,王老双手按着藤椅站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次朱介台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走,回屋吃饭去~” 另外一边,杜飞晚上没有回家。 跟朱婷打过电话,又安排王斌给孙奇文和杨通安排警卫员。 另外,拖拉机厂和8270厂那边,也让保卫处提高警惕。 身后的蒋东来递过来一杯水:“喝口水吧,忙活半天了。” 蒋东来不傻,明白杜飞指的是什么。 比如那几位副厂长,在这个时候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杜飞点头,抬手看了看表。 晚上八点多,厂里几个三班倒的车间仍灯火通明,人歇机器不歇,发出隆隆声。 杜飞想了想,也没坚持留下来,起身道:“也好,那我就先走了。” 之前跟朱婷报备过,他也没再回去,径直去了棉花胡同。 二来这次从南洋回来,他还没上秦淮柔那边去,白天就说了,晚上要过去。 吉普车在这年月太扎眼了,真要开到胡同里,容易引人议论。 杜飞轻车熟路,到了也没敲门,直接翻墙进去。 上屋的灯亮着。 里边立即传来动静,秦淮柔踩着拖鞋从里屋迎出来。 身上也换了新的,瞧见杜飞,眼睛一亮,立即扑到怀里,可怜巴巴到:“没良心的,回来这么久都不说来瞧我一眼。” 感觉到他手不老实,秦淮柔噘噘嘴,一边拉杜飞进屋,一边说道:“我不是不懂事的,眼下你这边有事,你能来看看我就知足了,可别在我这儿耗了精力。” 一来日久了生情,杜飞长的又精神,让秦淮柔心里爱极了。 所以,在这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克制。 虽然这次轧钢厂出了状况,但在引入了沈佳宁之后,消防器材公司早就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