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吧。”黎初爬起来,眼珠充斥浑浊,明显休息不够又哭了很久,眼窝沤着发红的泪光。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这样的感情找不到宣泄口,堵在心上,一阵又一阵的,钝刀磨人。 这里是墓园,生离死别的地方,脚下是亡故之人没被遗忘而摆放的花,掉落的瓣叶被大风卷得腾空而起,绕在两人脚踝处。 她从大片袭击而来的刺激里找到理智,鲜红欲滴的嘴唇艰难张开:“不行……” 出园后,门卫大爷准备关门,正用钥匙上锁,黎初跟在秦颂身后,念念不舍地回头。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久等了!!!见谅tt 035 阳台门关上后,风声跟着戛然而止,她低头望一眼桌上厚厚堆迭的牛皮纸袋,里面是郑乘风的信息。 秦颂知道这是黎初向胡院长提出来的。 早就失控了,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愣了神,好半晌才将这份资料拿出来仔细观察,浏览到父母那栏,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叶婉茹。 但肯定听过,从叶婉清口中零零碎碎有所耳闻,叶婉茹有一子一女,在隔壁城市做玉器生意。 虽然秦颂觉得真爱这个词相当可笑至极,但叶婉清打理完秦臻的葬礼后,竟然提出要去寺庙呆三年为逝去的丈夫吃斋念佛,修身养性。 叶婉清的低调何尝不是明哲保身。 而叶婉茹的前夫……就姓黎。 她的父亲是秦臻,继母是叶婉清。 那双温润含着雾气的眼睛,现在仔细想想叶婉清年轻的时候也有,只不过秦颂见得少,记忆不深刻。 可现在,秦颂破天荒地犹豫了。 是担心吧?这种悬起不落的心情。 窗外皎洁月光铺在浅黄的旧牛皮纸袋上,落下的光斑像水中游动的鱼儿,游刃有余却漫无目的。 秦颂站在kiss门口,头顶长出的黑发被照出温柔的银白色。 话到一半,她小心翼翼停顿片刻,拘谨地说:“我……还没洗澡……” 她的笑意很短暂,片刻间转瞬而逝,立马恢復冷淡,月亮这样温柔,也没能进入她冰凉的眸底。 像海底的珊瑚,永远黑暗,没有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