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很残忍,她深有体会。 晶莹剔透又可怜楚楚。 黎初轻点头,把纸张揉入掌内:“我知道了。” 黎初忽然从背后喊她:“别走。” 她真的不擅长表达情绪,也很厌恶情绪失控。 这个时候突然提出合同内容?秦颂意外地回头,瞧见黎初略带无奈的神情。 是自己要平衡,只相信契约关系,却没想到未来的日子会有跳脱出条条框框的东西。 “去酒馆吗?陪我喝点儿吧?” “认真的啦。” 一瞬间秦颂有些后悔,但也无济于事了。 最近不是旺季,里面人很少,黎初找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秦颂在对面倒酒。 秦颂喝完手里的酒,指节交叉撑住下巴望着远处,绚烂绮丽在精致的五官上仿若蝴蝶盘旋于花丛, 纸醉金迷的糜烂遮盖了平常的胆怯和羞涩,黎初开始虚假的无顾忌:“我今天可以灌醉你吗?” 黎初解释:“因为我想看看你这样冷静的人如果喝醉了,会不会像现在的我一样难过。” 黎初也明白:“好吧,其实我有点怪你,你可真残忍啊秦颂。”她捂起脸:“这种真相要是一辈子不说,我就当不知道,偏偏你要告诉我。” 秦颂抿了口酒,沾上液体的唇变得诱人,可说话语气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知道真相没什么不好。” 秦颂五指攥着杯沿,手腕轻轻转动,杯子里的液体便也跟着打旋:“所以才要知道原由。” 可她的的确确早就疯了,疯在郑乘风的虐/待下,疯在成长的风暴里,想所有人都一样才能平衡。 说到这,秦颂猝不及防地掀起眼皮,凛冽刺骨的眼神淹没了周围的暖意。 震撼的音效在耳旁,却依旧盖不住秦颂带着血的芒刺,如几万根针扎在身:“所以?” 话音刚落,秦颂哗一声站起来,一系列动作吓了黎初一大跳,心臟不受控地狂蹦,险些要撞出胸膛。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能睡着。 十几年的伤口,就连血痂都已经结得厚实,她没法释怀,没法好好生活。 秦颂对黎初对她过往的态度感觉很不满,好像黎初天生该站在她这边一样。 黎初也没睡好,坐在副驾驶哈欠连连,原本水果一样饱满的脸变得憔悴而困顿。 “要去哪里呀?”黎初偶然发现,她好像不再害怕副驾驶这个位置,大概是从海边那次开始的。 直到看见昭平的路标黎初才开始慌张,昭平在南城隔壁,风景很美,有岁月静好的感觉,但黎初知道,秦颂来这肯定不是为了欣赏美景。 越靠近市区黎初便越慌,用拳头拍打车窗大喊:“放我下去,我要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