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过脸,似乎意有所指。 真的很像小动物,秦颂莫名被转移了注意力,藏在暗处偷偷打量她。 “嗯。”秦颂不动声色地看回木门:“出来了。” 说完才发觉不对劲,黎初脸又红了:“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好几次呢……” 秦颂静默半晌,低头用漠然的口吻发话:“你以为谁都是我。” 她想笑,可对方只是睨着门认真听外面响动,冷淡无言的样子,仿佛刚刚说的话只是干巴巴的一句话,不包含任何意义上的暧昧。 黎初再次将耳朵贴上去,郑乘风带着嘲讽笑意的声音便清晰有力起来:“秦家本来就完蛋了,连秦臻的葬礼都被搅得稀烂……” “秦昭这小子在国外,就剩个疯子,小时候被我搞惨了翻得出什么风浪?钱芳?多的是把柄……” 黎初忧心忡忡:“他说话真难听。” 势力权利,果然会蒙蔽人的良知。 郑乘风小人得志,最在乎金钱名利,黎初由衷希望他被拉下台,像狗一样没自尊的讨生活。 她是洗了澡,秦颂却没有,白皙纤细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旖旎过的痕迹,虽然干涸了,可就是因为干涸,连水渍的走向都能明显看出。 其实她也纳闷过,黎初的不同到底在哪,除了细致入微的纹身刻画,还有什么? 真让人不自觉沉沦。 她按了按眉心,转身把眼镜与戒指重新戴上。 …… 律师事务所负责人念出了那份手写遗嘱,钱财百分之八十给黎初,剩下的留给事务所做资金周转。 等最后一个字念完,黎初的眼泪早就晕开了墨迹,隔着泪水抬眼,教堂里的气氛虔诚而庄重。 秦颂大学的时候听过这名字主人的传奇故事,当年非常厉害的设计师,几乎横扫了整个时尚圈,堪称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 她把自己框死了,逃不出去。 她肯来这已经是奇迹,这个教堂非常旧,空间不大,是幽闭恐惧症患者不会喜欢的地方。 黎初分不清秦颂的转变因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情与欲,她想了又想,发觉竟然也能接受。 她承认她是全世界最张扬的胆小鬼,不敢问不敢说,害怕秦颂凛冽冰凉的眼神淹没她的澎湃。 路阿姨也来了,替唐枳放了束玫瑰,又替胡院长放了株白山茶,随后静静凝视着两人墓碑上的照片。 路槿橙微微一笑:“早就不伤心了,唐枳走后,我发觉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流出,就这样吧。” “你叫秦颂是吗?”路槿橙突然出声。 “岁月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