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胸口剧烈起伏，受刺激般抓住车窗的扶手和座椅背后。 见对方抿着唇不吭声，秦颂扯出笑意，兀自数起来：“一，二……” 她眼底荡漾着波纹，水光与涟漪随动作晃动，一圈又一圈，指甲也不由掐进座椅套里。 “五个而已。”秦颂面无表情地抛了抛，手心里躺着剩下十几颗，金属的光泽闪得黎初闭上眼。 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她陷下脊骨，带了潮湿气息的头髮落在黎初的唇间：“现在帮你拿出来。” …… 她双手叉腰，胸口的山茶花别得歪歪扭扭：“电话也不接，吓死人！我以为你……” 林知言找了份新工作，在隔壁市，等胡院长火化完下葬，她就得动身前往。 她走得极不自在，林知言的身体跟着转了一圈，最后面对秦颂：“她怎么了……嗯？你的什么耳钉和锁骨上的那些呢？” “洗……？这玩意用啥洗？要消毒吗？” 那边的声音立刻停止，好半天，才传来沙哑软糯的声音：“这里是灵堂，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她没有想怎么样，海边和葬礼是划分线，再怎么无情无义自私冷漠，也不会在别人的葬礼上做什么。 哪怕发病的时候，秦颂也是沉着的。 “到中午就回去睡觉吧，接下来两天不用这么忙，别把自己搞太累，你看你的脸色。” 就如秦颂说的，没有办法一同离去，命运的齿轮未曾停歇，活着的人永远要向前看。 黎初抬起头注视胡院长的遗像，老人眉眼弯弯，慈祥的目光与微笑定格在那。 033 秦颂没去，阳鑫接了笔大单，团队成员争气抢到了，她必须留在公司安排行程。 她总这么一丝不苟，若隐若现的纹身和发色也跟着变得严肃冷漠几分。 所以当叶绮莹敲门打断晨会时，秦颂皱着眉取下眼镜——她只有看大屏幕才戴，这也是过往导致的。 秦颂执着眼镜的挂绳，环手漠然望向门口，那眼神，在坐各位都看得懂：需要合理打断会议的理由。 “谁。”秦颂走近重新戴上眼镜，镶嵌金边的支架夹住了鬓角一缕发丝，凌乱无序的惊艳最动人。 “叫黎初。”叶绮莹看了眼屏幕，然后将手机递给她：“打了七八回呢。”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在阳鑫这么多年，例会也好大会也好，没见过秦颂中途休息。 他们如是议论着。 秦颂拿杯子接着咖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