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 易池嘲弄地笑他：“你恋爱脑晚期你能理解什么。” 恋爱脑又不是什么不好的词。 下午手气不太好，钟吟一连输了好几局。 结束后还拖着钟吟嘀咕了句：“这就叫儿子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易恂已经进单位工作大半年了。就是还和原来一样混天混地，女朋友是谈了好多个，却没一个能定下来，可让二婶心焦得不行。 而易忱就伴随着麻将声，在沙发上眯了一下午，也亏他能睡着，结束了钟吟才去将他拍醒。 碎金般的阳光落半明半暗，落在他侧脸，还能折射出细小的绒毛。 钟吟被他这模样萌了一萌，几乎可以想象他小时候，估计也总是靠着沙发睡觉，毫不设防，谁都可以弄醒。 易忱还迷糊着，反应了会，眼神清醒后便立刻看向她，满脸谨慎的模样：“干什么？” 易忱还是盯着她好半晌，语气含糊不定：“我妈…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易忱闭上嘴，起身去拉她手：“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看易忱的反应，钟吟也慢腾腾回过味，心中好奇更甚，冷不丁朝顾清问一嘴：“阿姨，我想看看阿忱小时候的照——” 他越这样，钟吟就越好奇。 安静几秒。 听得一旁的易忱深吸口气，脸色红白相间，用“你要玩儿死我的”眼神看他妈，被后者轻飘飘无视。 钟吟便笑着和许念手拉手，上了楼。 写真照片都有，哪怕年数久，但保存的还是十分完好。 “我年轻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摄影发烧友，拖着他们兄弟俩拍了不少照片，”顾清朝满脸死灰的易忱看一眼，压下唇角的坏笑，“你们随便看！” 一开始只有易池，有时还有几个堂兄。相比易忱，易池长相更偏易家一些，眉眼英挺，五官硬朗。再加上精神气足，从小就是个端正的帅哥。 许念手指停顿，轻轻笑了一声。 对大儿子，顾清从来满意得不得了，点头：“确实，从不让我操心。” 当然，无人在意。 看着易池一点点长大，眉目更清晰，少年时期眉骨愈发清晰，帅得颇为周正。 还在襁褓时期，被十岁的易池抱在怀里。婴儿还没长开，脸上皱巴巴的，还在哭闹不止，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照片上易池蹙着眉，一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表情。 噗嗤。 “哈哈哈哈哈！”她笑个不停，“你小时候好丑啊！” 话音刚落，许念朝他看过去，眼神有些奇异。 “他小时候确实丑，”顾清还火上浇油，嗤道，“刚生下那会，我都怀疑是不是抱错了。” 那年冬天，京市冷得出奇，达到了近十年最低温。 连易鸿都亲自来了医院，上头五个兄弟也都在，准备迎接易家唯一的小公主。 易忱呱呱落地。 当天，易鸿抱着第六个孙子，长长抒口气。 她语气隐隐兴奋。 之后基本就是兄弟俩各自的照片。 钟吟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一张穿着粉色裙子，站在树边转圈的小孩儿映入眼帘。 照片被人夺走。 钟吟本来想问，是不是亲戚家的什么小女孩。 一个若隐若现的念头在她脑海浮现，她表情变换半晌，声音里已经藏不住笑：“这不会是你吧？！” 一副“你说什么我也不听”的神色。 不止刚刚那一张，还有好多张。 两三岁的小孩还什么都不懂，带着假发，美滋滋对着镜头。 桌上围坐的三个女人，各自笑得肩膀直抖。 夏天的夜晚要舒爽一些，微风拂过面上，吹去燥热。 从车上下来就兀自往前走，没和以往一样黏乎乎拉她手。 这样正好。 脑中还在回忆着晚上看的照片。 他的照片比易池要少一些，毕竟从小就有反骨，一拍照都要用手去挡，大多还是顾清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