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申初。
陈璟准备进入制药房,开始制药。
“朱掌柜,倪先生.......”陈璟刚刚踏入后院,突然听到了有人喊朱鹤和倪先生。这个声音比较熟悉。陈璟脚步微停。回头看了眼。
一个穿着深蓝色夏布直裰的老者,走在前头,笑眯眯和朱鹤、倪先生见礼。他身后。跟着一位七十来岁、头发白的老人,和两个中年男子。
深蓝色夏布直裰的老者有点熟悉,竟一时想不起是谁来。其他三个人,不曾见过。
“陈东家!”深蓝色夏布直裰的老者,看到了陈璟。连忙也和他见礼。
陈璟走过来,终于灵光一闪,想起了他是谁。
“唐先生。”陈璟笑着和老者见礼。
老者姓唐,是越州萧县益延堂的先生。上次他到了陈璟的药铺,说要给东家置办成药,还说他是唐老先生的族人。
“陈东家,这位是我们老东家。文老先生。”唐先生走到陈璟跟前,把他身后的白头发老者,介绍给了陈璟。
然后,不等陈璟回答,唐先生继续介绍两位中年人。“这是我们大老爷和二老爷。”
两个中年人,是文老先生的儿子。稍微矮胖一点的,是老大;高瘦些的,是老二。
“文老东家。”陈璟和那位老先生见礼。
文老东家今年七十三岁,是很高的高龄了。到了他这个年纪,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是很难得的。
看得出,文老东家很健康。
“人说陈央及乃少年英才,我原是不信的。如今一见,果然是年轻。天纵奇才,有生之年能得一见,也是我的运数啊!”文老东家呵呵笑道。
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牙齿很整齐,没有一颗脱落病变,足见他的身体的确很好。
“老东家过誉了。”陈璟道,“楼上说话吧。”
说着,陈璟就把益延堂的众人,请到了楼上雅间。上次他们拿了陈璟的成药,如今还登门,足见是有了诚意和陈璟合作。
说实在话,成药生意比陈璟预想的还要难做。
他的药,分出去这么久,至今才一家登门,还不知道能不能谈成。其中的缓慢,若是性格着急的,只怕早跳脚了。
这方面,陈璟还算稳重。
陈璟把益延堂的人请到了楼上雅间,倪先生和朱鹤也放下手头的事,过来一起招待。雅间到底不像后世的会议室那么大,一下子挤了七个人,顿时就感觉拥挤了。
朱鹤是掌柜的,他开门见山,问益延堂的老东家:“上次唐先生带回去的成药,不知效果如何?”
“效果很好。”文老东家道,“论起来,绝大部分的成药,宗德堂都没有。虽说没有见过,但是听了陈东家的吩咐,对症用药,起效甚佳。
我们早就想来,只是到底和玉和堂没有过生意来往,陈东家上次又言明,需得长久供药,故而犹豫至今。”
文老东家说话很直接。
像做生意的,为了压价,多半不会把对方的东西夸得如何厉害,而是会半夸半贬,做出一种为难的模样,等着对方沉不住气,主动降低价格。
而文老东家没有这样做。
不是文老东家不会,而是他不想因为这些生意上的小事,搅合了与玉和堂的合作。他们是诚心实意想和玉和堂有生意来往。
所以,陈璟给益延堂的药,药效比文老东家夸得还要好。
虽然大部分的药他们没有听说过,也怕百姓不相信。但是,最后证明,这些药的奇效,足以让陌生的它们取信整个市场。
“这没什么。做生意,自然要谨慎。”朱鹤笑道,“文老东家是个痛快人,如今登门,自然是想和咱们玉和堂来往了?”
“这个是自然了。”文老东家道,“不知是怎么个供药法?”
接下来,就要谈下合作的具体事宜。
双方都有意向,怎么供药,如何供药,什么价位,都需要仔细商榷,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定下来的。
陈璟见已经是半下午,就对文老东家等人道:“你们从越州过来,路途遥远,不如先找间客栈落脚,梳洗梳洗风尘。
我这个雅间,也着实太过于拥挤,说话都不便宜。不如这样,我也去诸位下榻的客栈,租间上房,宽敞明亮,咱们再仔细谈。”
文老东家听了,眼睛微亮,不由点头:“如此,倒是不错。”
这位老东家也是个儒商,希望舒服和体面。这么急匆匆的,不太符合他的性格。缓一缓,让他们整顿一番,再开始谈生意,更显得慎重和有诚意。
这点,陈璟做得深合老先生的心思。
“既然如此,我送你们过去。”陈璟起身道。
陈璟把朱鹤留在铺子里,暂时照看一二。他和倪先生,跟着益延堂众人,去了城里最好的客栈。
三楼的五间天字号房,陈璟全部包了,给益延堂众人落脚,还有间空闲下来,可以谈生意。
文老东家很满意。
文家的两位老爷,也觉得不错。
“你们先歇息,我去醉霄阁定了席面,咱们晚上先喝酒,吃饱了再说。”陈璟笑着道。
他留下倪先生,和几位应酬,自己去了酒楼定饭菜。
这也许是他成药开张的第一笔生意。陈璟心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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