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第一
惜文给陈璟做衣裳,陈璟是挺感动的。 。。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明明靠才艺活着,偏偏要做如此艰难的女红,这份任性,陈璟无法再视而不见。
陈璟没有做过衣裳,但是也能猜到辛苦。
特别是对针线不熟练的人而言,就更加辛苦了,没准那嫩白如玉的手上,被砸了好些针眼。
感动之余,也觉得头疼。
惜文是婉娘的依靠,更是婉娘寄予厚望的依托。陈璟和婉娘是朋友,多番受婉娘照顾。若是接受了惜文,对婉娘而言说不定就是个打击。
陈璟觉得这样不厚道。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爱惜文爱到非卿不可的地步。他对惜文的好感,是淡淡的,还不如对清筠的多。
想了想,陈璟翻了个身,睡着了。
和陈二把陈七的事交代清楚之后,旌忠巷那边没有再来找陈璟。
反而是陈八和五叔,真的跑来问陈璟,有没有去岐山书院的途径,可有熟悉的朋友引荐。
正月的时候,为了陈十八和陈文恭打架之事,陈璟大闹旌忠巷五房,不仅仅打了陈十八,还把五叔也打了。陈璟着实没有想到,为了陈八读书的事,五叔收起对陈璟的敌意,装作若无其事,求陈璟帮忙。
看来,五叔是真的盼陈八能有点出息。
这份拳拳深情,让陈璟动容。五叔未必是真心原谅了陈璟,但是他肯拉下这么大的脸,也是叫人敬佩。
“......我也不知道现在入学可有什么条件。不过,我的确和沈长玉有点交情。当初岐山书院为了笼络沈长玉。是非常厚待他的。若是他引荐八弟,进入书院应该不难。”陈璟道。
昨日,陈璟还没有松口。
如今,他答应了。
陈八高兴万分,忙道:“央及哥哥。多谢你!不管书院要出多少束脩。我们都不会再麻烦了。”
五叔也说:“央及,你不计前嫌,肯帮你八弟这个忙。五叔心里铭记。将来等你八弟有了出息,定然要重谢你。”
陈璟笑了笑,说:“举手之劳。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希望八弟能进学,光耀门楣。将来提到八弟。就会提到望县陈氏,我跟着也沾光啊。”
五叔听了,心里舒服了很多,也感叹道:“还是央及你有远见,心思透明!不像某人,自己读书不成,怕兄弟们出息了。压过他的风头,故而连族学的先生都要辞退,断了兄弟们读书的路!且不说心思是否歹毒,单单说他毫无远见!一个家族,岂能固步自封?没有出息的子弟。门第哪里能兴旺......”
某人,指陈二陈访里。
对于陈二,五叔是恨得牙痒痒。
他这个性格,太过于直接,几乎没什么成算。想到当初他说陈璋死在外头,多半也是这么直来直往,嘴上跳跃的缘故。
陈璟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
每个人都要自己的难处。陈二未必是个好人,但是他也有他的难处,并不能一味指责他。
陈二接过大伯管家的权力,正式成了旌忠巷的家主,这在别家是没有的。就连皇帝家里,也是父亲死了,儿子才可以继位。
伯祖父对大伯太过于失望,而大伯沉迷于安逸,也不愿意管家,这才将管家的责任落到了陈二头上。
陈二太过于年轻,叔叔们哪个服他?
他自然要些雷厉手段,才能镇住场面。辞退族学的先生,裁剪族学的开支,估计只是第一步,后面还会有其他事情。
“......也不能怪他。到底不是原配生的,没点见识也属平常。”五叔继续道。
“啊?”这话,陈璟有点意外,“二哥不是大伯母的孩子?”
陈璟从来不知道,陈二不是原配的儿子。他还以为,陈二是旌忠巷正正经经的嫡子呢。要不然,伯祖父怎么如此信任他?
“怎么,你不知道?”陈璟的问题,五叔和陈八更是吃惊,陈八对陈璟道,“现在的大伯母,是大伯的续弦啊。
从前的大伯母,只留下了大堂兄。他去世之后,二哥就成了长子。只不过,他到底是继室的儿子,和原配生的差了一层。他是好运,投身在大伯房里......”
陈璟这就明白了。
其实,嫡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继室的儿子,自然不能和原配的儿子比。这个年代,身份象征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嫡长子,将来必然是家主,不管他能力如何。
不像后世,可以竞争。在这个年代,身份就决定了一切,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怪不得陈二从小就防着陈七,生怕大伯将来太过于宠爱陈七,危急他的地位。”陈璟心想。
他突然找到了陈二对陈七那种捧杀态度的根源了。
陈二没有底气。
他只是继室的儿子。
因为父亲的偏爱,让陈二没有安全感,从而把根本不是他敌人的陈七防得紧紧的。陈璟沉默半晌。
“央及哥哥,你什么时候给岐山书院写信?”陈八转移了话题,问陈璟道。陈璟对旌忠巷家事的话题,比较沉默。
可能是陈璟谨慎惯了,不喜欢对旁人家事妄加评论。
陈八看得出他没有兴趣,就不再多言。
“我回去就写。”陈璟答应道。
陈八和五叔很高兴。吃了饭,陈璟回了药铺,果然开始给岐山书院的沈长玉写信,希望可以替陈家的兄弟争取一两个名额。
写好之后,陈璟寄出来。
同时,他也派了小伙计,去陈家告诉五叔和陈八一声,免得他们担心陈璟忘记。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