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车上除了她自己又加了一包热乎乎的开着口的板栗。 易蓝因开始期待,口腔里是湿软的热板栗,视线尽头是盈盈的那句唯一。 易蓝因抬起头去看,树干磨成的猫型招牌,上面还带着一对儿可爱的木耳朵。小店门头不大,却处处透着主人温暖的小心思。锁车的地方,是一棵开得正好的樱花树,树干上绑着一个秋千,有十几岁的少女们排着队在粉得灿烂的树下拍照。 郁景却在拿到咖啡后,又带着她自咖啡店后门出去。 “这里不是吗?”易蓝因问她。 “这里不好看,最好看的还要接着走。”她低下头打开包上的拉链,她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风琴机,宝丽来早就停产的机器,凭郁景当时的身家,是绝买不起这种娱乐性产物的。 “为什么只有八成?”易蓝因那时候端得还是个不苟言笑的冷淡人设,爷爷教她,不要让人觉得你好亲近,要让别人害怕你,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不是。”易蓝因认真摇摇头,她当时想的是这世上还有这种无知的文盲吗? 易蓝因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土味情话张口就来,但她还是心脏轻轻地不易察觉地疼了一下,像是在向主人强调自己的存在,又或者是第一次听人讲这样直白到白痴的话。 极个别的房子换上了大红的瓦,剩下的一切便都是灰色的。 电线杆还是那种老式的,水泥色的杆子上两条金属杠,上面缠着好多条电线,线上挤着一堆圆滚滚的小鸟。 爷爷说女孩不要靠近工地,不管是建设前还是建设中的。 “给你再加点零用钱?”易蓝因不知道郁景的故事是不是在迂回提醒她加薪的事。 “多少?” 易蓝因略一思忖就知道是郁景的同学在偷偷做好事。 这钱,就是特意给郁景的。 比她伟光正得多。 郁景带她爬楼,每一层都没有窗户,四面都透着风,楼梯也是灰扑扑的,没有栏杆,要时刻小心脚下的每一步。 四周被人精心围了一圈彩色小灯泡,中间有一个倒扣着的水泥桶,桶底盖着一块红绿格的布,两边是两个小马扎,郁景在她身旁伸出手来,“当当当当,我做的。好看吗?” 郁景将运动服上的拉链拉开,张开双臂,运动服的衣角便随着风飘。 她踩在水泥块上,人看起来岌岌可危。 郁景回过头来,指挥她,“过来,别怕,我会拉住你的。”易蓝因只是犹豫了一瞬,便迎着风,像郁景那样踩上去,她下意识张开双臂去维持平衡,郁景不光没接她的手,还往后退了两步。 “还行。”易蓝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