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有人咣咣咣地敲她家的门。 门板后面是偷笑的易蓝因。 等邻居离开之后,易蓝因躲在门板后面明目张胆地笑话她。 郁景单手挂在门把上,她唉声叹气地看了眼易蓝因,最后自己找了医药箱给自己的小臂消毒上药。 “明天我得去趟宠物医院,”郁景弄好了之后,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易蓝因:“我得打几针狂犬疫苗,要不我不放心。” 放好医药箱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易蓝因累得直喘粗气。 “可以。” 她的手渐渐抚上郁景的后脑, 郁景便过来了。 果冻似的唇, 轻轻一触,便羞得像林间小鹿一般躲开。 欲望是人类终身相伴的名词。 那火苗在逃窜, 从对方的身体汲取能量,熊熊燃起, 自唇燃到胸膛, 发热的掌心抵住肩膀, 漂亮的人哈着气,她小声地问对方,“我们, 是不是太快了?” 这字在当下的氛围里更像一种挑衅,窗外皓月当空, 它有万里云层作伴。 郁景抬起头来,自月光下看被汗水湿了长发的年长者,她还是那般完美,躺在床上就像古希腊神话体系里专司纯情的神女,被扯在腰间的被子像一个巨大的黑色贝壳,它把她包裹在深海里,一开一合地去撩拨人心。 两个人被子里滚过千百次,在重新相遇的这一刻,却纯情得想把一切都打翻重来。 “不要。”易蓝因从被子里伸出只手臂,细细的手腕在纯黑色的床单上滑行得自然,“郁景,就这样陪着我吧。” “我从前,对你真的很差劲吧?” 总是在离开时,露出那种迫不及待的表情。 在走哪都是金钱铸造的身份圈子里,李芷一直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 她银行卡里躺着巨额数字,爷爷只把她当作李氏未来最正统的继承人。 她本该心存感恩地长大,再学着大人的样子冷酷无情地权衡。她要划开地盘,踩着败者的头颅爬上去,爬到权力和欲…望的最上头去。再云淡风轻地与同样戴着面具的人探讨为何那些沉迷在亲情友情爱情下的小人物永远也成功不了,到底是不够努力还是不够虔诚。 易蓝因记得郁景第一次带她出去约会,地点不是游乐场也不是电影院。 易蓝因当时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 那是一个最平淡的春日,万物复苏,世界欣欣向荣。 少女挺拔,肩上的单肩包也是黑色的,她推着车把慢慢地前行,走到路口时,要大笑着回过头来,“你要吃烤栗子吗?新烤的最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