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在失忆的时候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眼就产生那样浓厚的感情,至少我不会。”陈穆言辞恳切,“我是真的爱你。” “……不好。”林殊止说,“不好。” “你说是因为爷爷,”陈穆有些心浮气躁,连连点着头,“那前天那个花盆砸下来时,你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冲上来推开我?” 好好,林殊止把一切都归结于下意识,他与小猫小狗同等重要。 他现在也无法完全冷静。 “你好好养病,我改天再来看你。” 陈穆走了。 陈穆说的话可能都不能当真,所谓的“改天再来”更是非常假的。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打扰我休息’?”彼时林殊止正靠在床上玩手机,见他进来顺嘴揶揄了一句。 “我不吃。”林殊止目不斜视道。 “我说了,不吃。” 林殊止心念一动:“离婚吗?” “我可以搬走?” 林殊止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你看,这两件事你都不答应,又谈什么‘答应我一件事’呢?” 林殊止甩甩手:“那能是什么事,我说让你把那粉色的兔子扔了呢?” 林殊止愣了一下,随即道:“那你扔掉吧。” 那家粥铺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稳定,入口就是熟悉的味道,米粒韧性适中,在舌尖轻轻化开时会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甘甜。 倘若林殊止此时抬头,会发现陈穆眼中有隐隐的期盼。 陈穆松了口气,嘴角不自主地上扬:“看来上次只是意外,其实我很有天赋,下次会和这次一样好吃。” “你煮的?”林殊止差点被这细细的粥液噎住。 林殊止当即就放下勺子,表示不会再吃。 小年一直在楼下等着收餐具,陈穆与他交接完毕返回病房,只看见林殊止已经将靠背摇下睡着了。 他今晚本就是打算陪床的。 他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的动静成功也让陈穆醒来,陈穆见他佝偻着背伏在马桶边缘只觉得心疼。 林殊止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林殊止抹了把额上冷汗,刚想让陈穆滚出去,突然又一阵干呕让他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你要这样坐一晚上吗?”林殊止不想同他面对面,可他一侧卧头就发晕,只能保持着正卧。 陈穆:“我也睡不着。” 陈穆若有所思:“我们来聊聊吧。” 陈穆:“你知道那粥铺的老板是谁吗?” 提到粥铺林殊止就有些来气,并不想理他,但却不自觉地回想起仅有的几次去那吃饭的经历,似乎除了一个大叔和一个上了小学的女孩儿外就没再见过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