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好。” 他没有开锁这方面的专业技巧知识，只能靠蛮力硬上。 他掌面也红了一大块，沾满门锁的锈味。 陈穆在里面也不断尝试，还是不行。 他一只手搭在锁上，还费劲地去晃动，另一手刚拨通开锁匠的电话。 门开了。 意向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摔在了一块比地板稍微软和点的东西上，还带点温度那种。 陈穆双臂将他环住，稳稳扣在胸前。 十字螺丝刀从衣袋里掉出来，哐当一声落了地，弹动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电话被挂断，两人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搂在一起。 他手掌势必要有支撑点才能发力，可面前只有陈穆的胸膛。 最后他很勉强地撑着洗手池最边缘的地方起来。 他一颗心脏开始狂跳不止，摸不透陈穆是何用意。 自控的人无法自控，片刻间的恍惚中，唇上已经有了冰凉的触感。 他大概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所以猛地滞住，四肢变得发麻，像块木头般立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浴室的窗前是百叶窗，此时紧紧闭合着，只有零星一点光透进来落到地上，拉出一片光斑。 他说：“我今天不该应下这顿饭的。” 面前的沉木香太浓郁，林殊止偏过头：“不关你事的。” 这一幕尚存温情，陈穆却在听见“不关你事”四个字喉头一哽，有种说不上来的窒闷。 他心中不免多想，林殊止还真是将商业合作的理念贯彻到底了，连他一句自责的话都回应得如此客套。 林殊止毫无准备地被陈穆放开，站定在地面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林殊止从后面跟上来时陈穆已经走到了玄关处，只留下一句“记得准时赴约”就开门离去。 也许是刚刚浴室里太暗他没看清楚，陈穆一直都是这副表情也不一定。 还有那个吻，是错觉吗？还是失误？ 陈穆口中的“赴约”其实简单，他们签了协议，却还缺一个很重要的步骤才能成为合法伴侣。 当今社会同性婚姻已经合法，组成配偶的流程与异性婚姻没什么差别。领个证而已，一套流程走下来半天就能结束。 可真到了那天林殊止却失了约。 他一向讨厌不守时的人，因此电话顺利接通时语气算不上太好：“你人在哪？” 他不答话，陈穆又问：“你忘了今天要做什么吗？” 如果没有林正安从中搅局，今天一定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现在他也睡不着。 他没法骗人，没法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