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性质的原因,林殊止家里没养什么活物,只有一盆贱生的仙人掌。 他回到没什么生气的家,客厅的窗户大敞着,下午应该刮了阵不小的风,将那个好好放着的粉红兔子玩偶都刮倒在地。 林殊止从地上将玩偶捡起,又将外面没有形状可言的防尘袋整理好。 他拿着玩偶绕着整个家转了两圈,似乎拿它很没有办法。 林殊止头像被钻开似的疼,他很难不去想起陈穆,也很难不去记起与陈穆相识时起的点点滴滴。 他企图靠洗澡冲散注意力,高温度的热水浇在皮肤上除了痛和麻,还有一种发泄的快感。 反正洗澡的水温再高也高不到哪去,烫不死人,顶多这个月水电费多交两块。 他也只有这个发泄途径了。 洗澡并没能让林殊止放松,疲惫的神经在从浴室出来看到林正安的来电时再次紧绷起来。 林正安这是准备来找他算账? 他是为什么会被打晕,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送到陈穆那儿去。 “你他妈原来还会接电话啊!” 对面听起来怒不可遏:“还有事?有个屁!本来想带你去个酒会,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早完事了!” 林殊止得到了答案就不再去管他的疯话,自顾自道:“几个月前那一次宴会,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这话多少难以启齿,林殊止想了很多种表达方式都没办法。 就比如现在。 “哪个王总?”林正安如失忆了一般。 时隔不到半年,他已经将曾经要攀附的人忘了个干净。 他拳头攥得死紧:“就我被人打晕的那次。” 他又想起什么,借机发挥道:“那次你还跟人睡了吧?” 林殊止没被这些话激怒,只冷静道:“你敢不敢发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用得着发誓吗?” 扯七扯八,林殊止没心情跟他瞎扯。 林殊止与林正安天生相克,从林殊止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时起从来没有一通电话能好好地挂断。 林殊止稍微放下心来。 但是与不是也不再重要了。 今天陈穆出口伤人,言语极具侮辱性,还想不知出于何意要和他再做一次那种事,他情急之下就甩了那人一巴掌。 但林殊止不打算为了这天大的误会去努力地解释,今晚他尝试过了,单薄的解释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难听一点,陈穆没有人情味,只能算一台输入指定程序才能运行的机器。 再被侮辱多几次的话……不要了。 仿佛他与邱宇原本就是同一人,仿佛他不是拍了部戏,而是过完了一场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