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求的佛都求了，真没意思。 鬼还欲说什么，毕竟谈善的脸色看起来实在难看, 他把人抱在怀里, 准备端正一下道歉的姿态，刚起了头, 衣领被狠狠拽住往下一扯。 下一刻他青白的獠牙藏在口腔中，僵住般收回。 怀中人手臂是柔软的, 身体是温热的，呼吸真实而鲜活。他和鬼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伸一伸手，鬼僵冷的躯体就会回暖。 问什么呢。 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问，譬如为什么没有见我第一面直接告诉我——但一只鬼出现在面前，告诉你你们曾相爱，惊悚效果无法形容。 谈善看着他眼睛，斩钉截铁：“不，再也不会。” “咚！” 荒山野岭，谈善尚在急速跳动的心猛然提起，他看向鬼，鬼贴着他颈侧嗅，漫不经心：“一只老怪物。” 谈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没有。” 他说话声音压得低，低低绕绕，冷雨簌簌地拍在叶面。 看起来像是索吻。 许一多没给谈善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一个人快吓疯了，穿个大裤衩冲出来：“谈善谈善！我靠，有人敲门，我不敢……等会儿，你醒了没？快出来陪我下去看看！” “从这儿能看见人。” 周边种满桑梓树，身形瘦小却鼓着肚子的老人举着一盏煤油灯在一楼敲门。许一多搓了搓身上鸡皮疙瘩，口齿不清：“她她她她想干什么？” 他穿了个外套，拿着手电筒下木台阶，台阶年久失修，发出“嘎吱”的声音：“下去问问就知道了。” 谈善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谈善回头看了他一眼：“生气了。” 谈善一手提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插-进口袋里，态度松弛：“不知道，一会儿再哄吧。” “我有个问题。” “你女朋友要是问你你是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到底要怎么回啊？” 谈善：“……哦。” 他实在紧张，谈善把手电筒递给他，自己弯腰去抽门栓。短短几秒钟，许一多肾上腺素狂飙，心跳直奔一百八。 “老，老姑。”许一多抓紧手电筒壮胆，大着舌头哆哆嗦嗦，“您……有什么，有什么事吗？” 阴风阵阵。 许一多紧紧抱着谈善半边胳膊：“能……能不去吗？” 她说完转过身，露出一双青蓝色的布鞋。许一多扯了扯谈善胳膊，吐槽：“她穿底这么薄的鞋还能在山路上健步如飞，真牛逼。” 谈善目光落在她脚上，说：“去吧，大半夜反正没事。” “你有没有觉得……”谈善沉吟片刻，扭头问，“她跟我们白天看见的时候不太一样。” 谈善又说：“你再给我讲一遍你外婆说的鬼故事？就是这座山叫什么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