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蓉微微地有些紧张,虽然自己只是演其中的一个小角色,连台词都没有,但因为他的缘故,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有些慌乱。 琴楼的二楼,赵佶正端坐其中,身边陪着杨明镜和王烨。虽然略略地化了妆,不用担心被人看出来,但出于安全的考虑,江耘还是将他安排在这里。虽然远了点,但还是能看清楚的。隐隐之间,江耘还存了一份私心,可不能让他看到李师师的风情。自古帝王风流,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他们曾是“历史”上的一对。 不多时,雅叙厅中传来一声锣响,偌大的厅中渐渐安静下来,灯火渐暗。 一曲苏子瞻名传千古的西子诗过后,大宋的第一场舞台剧跨越了千年,喷薄而出。 演出完之后,所有参演人员登台一一谢幕。场下观众的热情达到最高峰,纷纷将手中的折扇、香囊抛上台来,早顾不得平时的风度。 那边杨明镜和王烨不敢怠慢,拉住了赵佶,劝道:“皇上小心。” “凭栏望,台前光景无重数。声影成忆,起坐浑无绪。处处新声,绝美处,却在佳人回目。”杨明镜微笑着,一气呵成。 此刻,台上换了6伯勤,正在谢幕:“诸位,今日演出到此为止,以后逢单日便在园中再演,双日则会在慧贤雅叙边上的汴京戏院上演,与京城众多百姓同乐。”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京城刮起了一阵旋风,一阵争看断桥相会的旋风。相对于慧贤雅叙的高档场所,汴京戏院更具平民之风。十文钱对于京城的物价水平来说,不过是几个烧饼钱,是以寻常百姓呼朋友唤友,携老带幼,举家观看的情形比比皆是,让汴京戏院场场爆满。虽说每晚只不过三、四两银子的收入,但疯涌而来的人流却让原本不是主街的秀源街成为京城的又一个闹市。街道上的门面都开起了各式各样的商铺,连带着许许多多流动的小吃摊都增加了许多。从这一点看,倒是为京城百姓增加了不少就业机会。 “呵呵,招吧招吧,还不是你6掌柜一句话的事情。另外,我听说我们订衣服的熙丰裁衣铺把分号都开到我们街上来了?找他们掌柜的谈,让他们每隔半个月给我们的演出人员换新服饰,要免费的。另外,戏院四周的墙壁上全挂上招牌画,具体办法还是按照我们园子中老规矩,公开竞买。赚得的银子一部分归园子所有,一部分分给演出人员。这几天她们可累坏了。”江耘一一说道。 江耘愕然,随即哈哈大笑:“6掌柜不做掌柜还真是浪费了。你说得很对,范围可以再扩大!” 6伯勤摇头苦笑:“还不是拜你江子颜所赐,我身上已然都是铜臭味了。” 看着李师师的大牌模样,江耘轻笑道:“师师所言甚妙。站在台上,总是渴望更多的掌声,我没理由让人,对不对?”不管时空如何变化,明星始终是明星,艺术上的成就感终归在金钱之上。 边上的王烨笑道:“前几日街上闲逛,听得人说,因得此剧,京城多了不少私奔、幽会之事。细细想来,却都因你江耘而起,哈哈”说到断桥相会,江耘想起了正事,说道:“断桥相会已演了不少时日了,不知大家接下来有怎么打算?” 说道编戏,众人都看着江耘。江耘微微一笑:“象断桥相会之类的情爱戏我倒会编,但我暂时不想再重复,而且担心人们会看厌,所以我想换换口味。”这话不假,诸如此类的西厢记,杜十娘梁祝之类的,江耘在记忆中一抓一大把,其中的著名桥段更是耳熟能详,编起来并不难。但这却有违他的初衷。毕竟,他江耘是想通过此形式来动群众。剥去其娱乐百姓的外衣,唤醒已经沉睡的大众才是他的本意。 王烨最先反应过来,联系最近的时事,迟疑着问道:“子颜之意,莫非” “新党得势,旧党处于低潮,司马相公一生清廉,精忠为国。如今却被诋毁打压,我等读圣贤书之人,当伸张正义。好、好、好。”杨明镜也赞同道。 “好是好,但说来惭愧,江耘对于司马相公之生平事迹,只知大概,怕编不好呀。”江耘为难道。 “近在慧贤雅叙。子颜莫要忘记了,园中尚供着两位大贤。”杨明镜提醒道。 “放心,此事就包在老哥我身一好了,让他们写些情情爱爱自然不会,但司马相公,想必是一定肯的吧。”话未说完,贺暄急急忙忙的起身就要去找哥俩。 贺暄一听,点头赞同道:“嗯,的确如此 江耘略感得意,嘴上却谦虚道:“我也是没办法,无计可施之下才有此曲线之策。除了司马相公外,我还会亲自操刀,写一出包青天来,还请大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