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听了,结合自己所知的历史,明白了大半。熙宁是宋神宗赵顼的年号,这位被后世毁誉参半的年青君王起用王安石为相,在熙宁年间开展了大刀阔府的改革,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效,然而最终失败。对于这段历史,江耘在来之前可没少研究,但却不知道当时的士人又是如何评价这场改革?于是问道:“不知季甫兄对熙宁的新政有何看法。” 身边的6伯勤问道:“为何当世之人皆称王相新法害人,而先王废之?” 林镇齐双手握拳,咬着牙说道:“镇齐只恨不能上沙场杀敌,为西部边事效一份力。” 林镇齐叹道:“非是镇齐不上进,镇齐参加武举省试已两届,均不得中。” 江耘心中一惊,这蔡京又要上台了么?只听得身边的王烨又说道:“蔡元长虽有干才,但观其为人气节,怕是不行吧,在新法上三易其志,见风使舵。比之王相,唉,实不能比也。不过他的字,的确是好呀。” “嗯,汉末华歆,未尝不是先例。” 众人都被江耘的侃侃而谈吸引住了,见他卖关子,都急了,连不太爱说话的镇齐都催他快说。江耘心中振奋,长身而起,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间,双手负在背后,抬头说道:“最根本的原因是在变法时缺少一个有力的监管制度!一个使变法在执行过程中不被改样,不被曲解,不被投机的制度!一个不会使变法被人用来作为升官财台阶的制度!有了这个制度,官员执法将受到监督,百姓将不会被剥削,变法的成效将被考核,变法中的错误将被修正,变法时各地的差异将被调整!诚如王兄所言,我大宋好比一个疲病之人,而那新法就是药方,只可惜,唉不善兴叹:“王介甫所行之法多为良法,然所用之人多为小人,故人政失” 过了良久,大家才缓过神来,缓缓点头赞同。 江耘暗道“这林镇齐倒是颇为上进。” “镇齐兄,子颜问你一个问题,这西夏国、辽国的士兵为何勇猛好斗,每每能胜我大宋官军?”江耘微笑着问。 “镇齐兄说得对。那他们屡屡侵犯、骚扰我大宋又是为何?”江耘继续问。 “没错。我再扯得远一点,当初先祖皇帝统一各地时为何屡战屡胜?” “而同样是大宋军队,今日却是完败。所以说,军队的战斗力在于统帅与战争果实的激励。蛮族的士兵通过战斗能到土地和财物,先祖皇帝的军队通过战斗能得到天下,故勇猛好斗,屡战屡胜。而现在的大宋军队主将多是文官,真正的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实力的将领却处处挚肘,作战的军队之间互不了解与协调,此皆太祖之制所至。从龙之将,在庄园中颐养天年,天下虽无割据之祸但兵势大弱。而且今时是守天下,攻守势移,已无当年打天下的激励了” 林镇齐目光迷离,陷入了沉思,江耘的话太大胆,简直是闻所未闻,功效之大似在眼前,实行之难却似远在天边。 “瘦竹空远,朱栏破,闲情久,梦中无朋相思远。今日佳友忽至,沽美酒无数,琴声谐。且进酒,风雅满院,可慰平生。”杨明镜挥毫之下,一应景的新词已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