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衣不蔽体,成何体统!沈夫人擦了擦眼泪,跟着贺老爷一块出去了,留给两人整理仪容的时间。韩昭依旧没有弄明白眼前的局面是怎么发展到如此的,她懦懦道:“贺小姐,你爹娘误会了,我们要跟他们解释清楚啊,不能拿你的清白开玩笑。”贺兰君抬眼,看着慌乱的韩昭,问:“怎么解释?你方才为何不解释?即使他们认为我清白已失,你也不打算对我负责,是吗?”韩昭哑声,半天憋出句:“可是,我是女的呀!”贺兰君瞥了她一眼,凉凉道:“对,我们都是女的,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完下床去,也不管她,径直去穿自己的衣裳。韩昭也忙下床,扫了一圈,找到挂在架子上的自己的衣服,慌忙穿了起来。她跟着贺小姐出了门,就听见争执声从旁边的花厅不停传来。不仅有沈夫人和贺老爷的声音,隐隐似乎还有韩爷爷的声音。韩昭昨夜一夜未归,韩建德担心了半宿,今早就被人敲了家门,说韩昭在贺府,请他过去一趟。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问不出来,只能跟着小姑娘一块过来了。被领进了花厅,也未见着韩昭,却见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沉的中年男子,冲他问道:“你是谁?”旁边的莺儿贴心地回道:“老爷,他是韩昭的爷爷。”一句话瞬间点燃了贺老爷的怒火,冲韩建德冷笑:“好啊,这就逼上门来了是吧?简直不知廉耻!有我在,断不能让你们奸计得逞!”韩建德听完这一通没头没尾的骂话,一脸疑惑,又担心韩昭的确在贺府闯了祸,才被人扣住。还没来得及问住自己的疑惑,沈夫人也在一旁哭道:“你孙子若是真心爱慕我们女儿,上门提亲,让我们知晓就是了,我们又不是那种不讲理,卖女儿的人家,何至于如此?传出去让我女儿怎么做人?”韩建德眉头皱得更紧,更加懵。又在贺老爷和沈夫人的一番痛骂和哭诉中逐渐理清事情缘由,竟是自家孙子和贺家小姐无媒苟合,被捉奸在床。韩建德觉得自己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当即反驳:“这不可能!”可看贺老爷和沈夫人的伤心生气神态又不似有假。他斟酌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韩昭她不可能……”贺老爷气愤道:“这能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看到的。不仅我看到了,我夫人也看到了,我们府里的丫鬟也看到了,你孙子就躺在我女儿的床上,还能有假,真是教的好孙子,不知廉耻!”沈夫人也强势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孙子不能,难不成是我女儿强迫她的?”韩昭和贺兰君走进花厅的时候就听到两家人在不停地争执。见到韩昭进来,韩建德也不跟他们吵了,忙问道:“韩昭,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他们跟我说你睡了人女儿,怎么可能啊?”韩昭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贺兰君瞥了她一眼,走到沈夫人和贺老爷旁边道:“娘,爹,昨日是我灌醉了她,是我主动的,和她没有关系。”沈夫人一听女儿这糊涂话,跌坐到椅子上哭了起来:“哎哟,我的傻女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有心仪对象,跟我们说就是了。我们难道还会阻拦不成?”两人梳妆打扮完出现在花厅,她才认出,女儿床上的那个人,竟然是花灯赛上夺魁的那个少年。本来她对韩昭还有些好感,如今两人这么一胡闹,她也不由得有些怨起她来了。虽然女儿说是她主动,但男人那点心思她还不知道,要不是存了心思的,怎么可能被灌醉?还留宿女儿闺房。这个男人没有担当啊!沈夫人为女儿以后担忧。她哭罢,问贺兰君:“你有何打算?”贺兰君却低下头,沉默不语。沈夫人以为她是害羞了,难以启齿,又转过头问贺老爷:“老爷,你觉得现下该怎么办呀?”胡闹的事情总得有一个体面点的收场。贺老爷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主意大的很吗?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本来捉奸在床,局势在他们这边,这个小子怎么打发都行。奈何女儿不争气,上赶着倒贴,他还能怎么办?贺兰君听完,依旧沉默不语。沈夫人看了低头不语的女儿一眼,又看了赌气撇过头的老爷一眼,自己终是不忍心,先败下了阵,还是得为女儿筹谋。她冲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韩昭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女儿?”韩昭从进了花厅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方才,她终于明白过来从昨日赴宴到今日被“捉奸”都是贺小姐一手设计的,为了逼迫自己不得不娶她。可是,可是我不能啊。韩昭张了张嘴,颤抖着嘴唇,终于哑声道:“我不能娶她。”“什么?”贺老爷和沈夫人异口同声地发出质问。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巴巴的想嫁给一个小灯匠,还被人嫌弃了!贺老爷气的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扔向了韩昭。一个茶杯连盖带托飞过来,重重砸在韩昭肩头,茶水飞溅,打湿了肩头。韩昭站定没躲,下意识地闭眼撇头,几滴飞溅起来的茶水落在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