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街道两旁的楼馆仍人声鼎沸,通明的灯火洒在地上,照得道路分外明亮。 他不是第一次经过这里,却是第一次见到夜色中的这塘水。 此处,已没有人的灯,却仍明朗可见。 叶轻舟抬头看向西边的夜天,连一朵云也没有,星光也暗淡了,只有一轮皓白明月高悬。 无缺…… 叶轻舟脸色骤紧,火急火燎跑回天香楼。天香楼无人阻拦,叶轻舟直接冲了进去,气喘吁吁斥问:“沉月溪呢!” 不等阮娘抱怨完,叶轻舟已经掉头跑了出去,直奔巷里。 沉月溪倒在门内,满脸冷汗,唇色苍白。 胸膛里因急速奔跑而乱跳的心,随着那一声闷响跌入谷地。 叶轻舟抱着沉月溪一起坐在紫竹凉簟上,肩膀托着她的头,指尖聚气成刃,划破了自己手指。 叶轻舟捏住沉月溪两腮,试图掰开她的嘴,但她的牙咬得太紧,勉强捏开一点唇缝,把手指放到她两瓣唇间,血流入口腔,又全部顺着嘴角流出,流落到胸前蔓草纹的罗锦上。 “醒醒,”叶轻舟一边喃喃祷念,一边不懈把手指往她口里探,甚至碰到了牙齿,“求你……” 她不会吮,一点也喝不下去。 她不可以有事。 叶轻舟的大拇指轻轻划过沉月溪被鲜血染红、实则苍白的唇,生怕磨破一样,替她擦掉污秽的血迹,然后咬开自己指尖已经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吸了一口,低下头。 轻哺一口,血腥味从男人嘴里扩散到女子齿舌,多余的血水从他们不能完全贴合的唇隙流下,玷染了衣袍裙衫。 数不清多少次,一次又是多长时间,渐渐,怀里女子的身体恢复温暖。 暖热聚集在他们之间,催发出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和酒气,叶轻舟恍惚闻到。 好香。 叶轻舟也从没喝过酒,不晓得醉酒是什么感觉,只是见过捕蛇人把白蛇泡入酒中。初初被浓烈的酒淹没,蛇不断挣扎,紧绷着身体胡乱弹动,慢慢瘫软,慢慢死在酒中。 他轻抿了一口怀中人薄嫩的花唇,随后贴着女子脸颊,滑到耳边,深嗅了一口。 香纱如云,轻薄细腻,故名香云纱。 花红柳绿,奢靡艳香。 她应是无瑕的。 夏间荔肉,溪中玉璧,涓涓细流日以继夜的冲刷,光滑洁白,在剥开、打捞起的那一刻沾上人的体温。 顺着玉的纹理,荔的软肉,徐徐吻下,亲过秀挺的颈项,咬过单薄的锁骨,留下梅花样的淤痕与浅淡的齿迹。 水仙,雪姬,玉人,无一个不是她,又无一个是她。 他不知道。 他不满地继续向下侵略寻找,直吻到半托出的乳山。 他所能感受到的唯一反馈。 不是雪雕玉琢的冰冷躯体,而是活蹦乱跳的鲜活灵魂。 他轻抿了一口,眷恋地伏在她胸口,无意识念了出来: 瞬间,叶轻舟清醒过来。 他的师父,沉月溪。 换身好看的衣服,当然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