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毋庸置疑的。虔诚跪拜在佛祖面前,除谢舒毓外,温晚只能通过祷告来实现的心愿,恐怕就只有外公了。希望外公长命百岁。温晚睁开眼睛,“你跟佛祖说了什么。”“我……”谢舒毓摇头,“我希望奶奶长寿,但她的病你也知道,我同样不想看到她痛苦。”老人家身体倒是硬朗,只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常常记不清楚事情,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很矛盾,人无时无刻不处在矛盾中。并肩默默往膳堂走,天下起小雨,山间空气潮湿清冷,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热的。途中,温晚想起件好玩的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为了天天跟你待在一起,有天跟妈说,让她安排一下,买个更大的房子,把你全家人都接过来,妈妈和妈妈一个房间,爸爸和爸爸一个房间,我们俩一个房间。”谢舒毓记得,她说过好多遍了。“然后干妈说‘我哪儿有那么大权利啊’。”“可你平时不总说,使点钱安排一下,你使钱呗!”温晚回忆当时,呲个大牙乐。“我刚才也给佛祖使钱了。”她捐了两千块钱,“两个心愿。”谢舒毓问:“然后呢?”温晚这次学聪明,“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谢舒毓一脸完蛋,“那你问我!”“哈哈哈哈——”温晚大笑,霸气挥手,“你那个不算犯规,我钱多,佛祖肯定听我的。”“行吧。”谢舒毓只捐了二百。寺庙的斋饭很好吃,蔬菜种类丰盛,还可以无限续加,吃饱为止。温晚不喜欢吃水果,没水的嫌干,有水的黏手,她喜欢蔬菜,不明白现在的小朋友为什么讨厌西兰花,明明就很美味。有香客自己带了饮料来,是大瓶的花生牛奶,放在桌边,温晚正跟谢舒毓讨论佛教徒可不可以喝奶,猴子出现了!从靠山的小窗窜进来,抱起饮料,嗖嗖嗖几下就上了树。“来了!”谢舒毓抓起相机冲出大门。温晚也跟着跑,大概是上午那半根香蕉让她二次变异,高昂的嚎叫声比山上的猴子还要响亮。那猴子好厉害,独臂上树,还单手拧开瓶盖,以一种奇异的角度仰靠在树干,脚掌撑在瓶底,饮料直接往嘴里倒。谢舒毓在树下疯狂找角度,“公众号的照片也有了。”温晚连蹦带跳,“好好玩!”忽然,她静止不动,谢舒毓回到她身边,“又血崩了?”想笑,不敢,憋笑辛苦,温晚揉揉腮帮,“太兴奋了。”寺庙的禅房很干净,有雅致的檀香味,床褥和枕头是藏蓝色,谢舒毓认真查看过,“没问题。”她的根据是有一种刚洗过不久的感觉。什么感觉呢。“首先,布料比较硬挺,其次是味道,有皂粉味。”温晚早料到会在外面过夜,带了睡衣。禅房设施不全,下雨凉,她们都没洗澡,温晚很认真刷了牙。然而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可以接吻的理由。是给佛祖使了钱不错,佛祖再厉害也不能把谢舒毓头按过来吧!床很小,靠墙放,因此她们必须靠得很近,软绵绵的黑暗中,窗外滴答滴答,小雨声。温晚喜欢和谢舒毓抱在一起,不管对方是否情愿,死死攀住。她小心翼翼往人脖子里吹了口气,“我的嘴巴没有味道吧?”大概是痒,谢舒毓往后躲了下,呼吸变重。她静静吐纳,音色低沉而沙哑,“都说了,开玩笑的,胡说八道的。”“那就是香。”温晚认定。其实她心里早就原谅,却希望谢舒毓可以继续犯错,好让她捏住把柄。谢舒毓“嗯”了声,薄荷香,还有她的香,一种不可描述之香。“那你能莫名其妙亲我一下吗?”温晚承认自己越来越放肆了。心被撩惹,春潮一波一波,汹涌推动。完全在意料之外,谢舒毓没憋住,胸腔低震出笑音,“你疯了,佛门净地,想干嘛。”笑也这么好听,温晚耳朵贴在谢舒毓心口,晕乎乎的。是了,差点忘记她们在寺庙。她道行确实还浅,姓谢这老尼姑,坐怀不乱,有点厉害哦——第26章 “这才是接吻。”对谢舒毓,温晚讲不出来到底什么感觉。依赖嘛,当然有,在谢舒毓身边,她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会有一只手从始至终牢牢牵住她,不必担心走丢,迷路也当是旅行,一路兴致勃勃。爱,更复杂,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数年如一日的守候、陪伴,多重身份边界感模糊。从前,温晚试探过,谢舒毓反应强烈,立即就退避三舍,她心灰意冷才决定逃家躲避。可她还是会做梦。说起那个梦,真是诡异,仔细回想,那个梦之后,谢舒毓对她似乎宽容许多。入睡前,温晚美滋滋想,继续做梦吧,梦里按捺不住,半睡半醒间就可以抱住身边人大亲特亲了。所以,无所谓是依赖还是爱情,温晚确定,她对谢舒毓是有欲望的。想和她睡觉,不是现在这种假睡,是两个人脱光抱在一起,你摸我,我摸你那种睡。闭上眼睛,头脑深陷在昏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如此强烈,她的存在像一柄锋利的刀直插入心脏,难以忽略,痛是爱而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