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个秘密。”他隐晦,“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 这个少年神秘地说,甚至恶趣味地眯起眼,“这样才公平嘛。平素都是他出来,对于鲜少出没的我来说,再什么也不知道,岂不太亏了?”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嫁了两个夫君? 枫池别院的杂室里肯定是死阎王不错,可第一回 ,在花楼里被她强吻的是谁? 这几句话讲困扰她良久的疑惑解答完满,那么待死阎王再醒来时,是不是会忘记冬祭的事? 他换上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似乎眉眼都在控诉她身为太子妃的无情。 毕竟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傅沉砚看着她害羞得手足无措的模样眼里笑意快要溢出,他知道她不敢,但能够欣赏她羞怯无措的模样足以媲美一场盛宴。 她难得深思起来,这足以称得上是个好问题。 “小……小白?”他嘴角无语地抽动,听见惊为天人的笑话般。 温泠月却笑得灿烂,越想越对劲,双手捏着他红白华服衣角来回轻摇晃,沾沾自喜道:“我知道你很满意,但也不必笑成这样吧。” 原来……一个身体里可以有令人生畏的死阎王,也有那个宛若灿烂少年郎的傅小白。 “怎、怎么?”她下意识后缩。 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温泠月被他盯的发紧,不知作何解释。视线飘忽到他翕动的唇瓣上,一个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该不会同一幅身体,为了公平,都要讨回来吧? 窗外却忽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险些无法遏止的画面: -------------------- 一声柔婉的惊叫打断了一窗相隔之内傅沉砚的动作。 他原本亮晶晶的眸子登时黯淡,不满地拉开门,看向那个声音的始作俑者。 温泠月只一眼便压下唇角,站在门后的阴影里死活不肯出来。 她的视线止不住地往屋里瞥,想要看见除了太子以外的另一个人。 裴晚暗念,她不过是来碰碰运气,听闻殿下往此处走的消息,没成想真被她看见了。 早知太子殿下性情寡淡,素来只关心政事,却不曾想他也有倾情炽热的模样。 于是裴姑娘暗自清了清嗓,当着傅沉砚淡漠的眸光不着痕迹理了理衣摆而后扬起一个温婉至极的笑。 她自觉这番话说得自然,却久久不曾等来对方答话。 不禁尴尬地抿唇,宽慰自己。 裴晚的喜色顿时卡在半空,预先准备好的回答也被噎回肚里。 他不认得她?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她? 见裴晚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傅沉砚被打断的不爽又多了几分,径直打算关上房门,却被她堵住。 傅沉砚疑惑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余光瞄见门后温泠月看向地上残日出神的表情又是高兴,草草敷衍了那女子便将门阖上,最终也不知她是来干嘛的。 “不知道。”他如是答。 “她叫裴晚?谁啊?”他也瞪大眼。 门外被拒后败走愤恨的裴晚本人暗骂着,也不知骂来骂去究竟在骂谁,反正就是生气。 暂不轮温家那个只会傻玩的呆子,怎么宁可与其它女子热络都看也不看她? 这边的小屋,温泠月与他双双疑惑,一时拿不清发生何事,但方才的动作被打断实在叫她庆幸。 她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玉京的冬日也是不可小觑。 “阿泠,换身衣服吧。”他说着从身后的箱中翻出什么,再折回来时他将她的狐裘解下,一件更厚实的外衣被披在她身上,带着些许暖意。 万谕庙小屋里都会备一件这样的外衣吗?竟然还这么合身。她一边整理衣摆,忍不住撅嘴感叹道。 光影稀疏的小屋,那被掀开的箱子落在桌上,还有一些熟悉的随身之物。 “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故意的调笑令她羞耻地更加无地自容,幸好在此关头有一人来打破这样的尴尬。 是嵇白。 门外等待的嵇白看见开门的傅沉砚先是愣了一愣,再一下看见门后的温泠月后立马垂下头,又意识到不应如此,殿下和娘娘本就是这种关系啊。 还有浴汤那次也是……他们究竟是怎么迈过殿下那道坎变成这样的啊! 故而嵇白那头又抬了起来,欣喜着装出一副见过多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