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1)

底下的嵇白见他不再作声,正作揖后欲离开,而傅沉砚却忽然再度将他叫住。 他们殿下什么时候能做个人。 这句话不清不淡,轻飘飘的在紫宸殿说开,不染半分戾气。 “近日,孤可有怪异行径?” 傅沉砚后背离开大座,微微施力使整个人瞧着严肃些,面目沉色,换了个问法:“意思是,前几个月突增的那几次昏迷和沉睡,这期间,孤可有做出什么……令人误解的事?” 其实他很想问,那一天在雾春汤,他们看见太子殿下穿着娘娘的衣物从娘娘的汤池侧壁的窗户翻出来这件事,算不算令人误会的事。 他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自己干嘛在那时候火急火燎去找殿下啊!人家俩人没准好好在浴汤里戏水打闹呢,硬是被他给叫停了。 嵇白自小陪伴太子左右,是他的影卫。 想到此,嵇白不由得抬眸偷偷打量那个顽劣地玩着指环的太子,确定他现在异常的恼怒悉数来源于一个女子。 傅沉砚在得到嵇白肯定的答复后才松了一口气,如此便更加认定温泠月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惹下的祸而诞生的托辞。 宛若触及烈火,他猛地撤手,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耳畔几乎要被那一声声尖锐的女声磨碎,又化作碗碟摔碎的声音和其中糕点落地音。 他猛地蹙起眉,撒手拧着眉心。 那声音他没有听错,是他自己。 而待他微眯着眼彻底松懈下来嘲弄似的作笑时,嵇白却出乎意料的开口提起一句:“只是……” “殿下,这件事您可知吗?” 当着并不嗜甜的侍卫欢畅夸赞糖醋鱼时,她丝毫不知不过几个时辰后自己会面临什么。 只得紧紧扶着南玉的臂才免得跌落坐上,眼前的糕点甜酒也无半分食欲。 “你、你再说一遍,你来本宫这儿是干嘛的?” -------------------- 对方一脸淡漠,却不卑不亢,负手而立,垂着眼不曾看她,只是默默重复那个回答了三十多次的答复: 温泠月终于受不住,跌在椅子上,一脸死了夫君的悲惨模样,愤愤地撅着嘴又吸吸鼻子。 却说今晨她正换上喜爱的桃粉罗裙愉快地等待早膳时,这人就忽然来了。 谁知这人下一秒就半跪在地上给她行了个大礼。 他说:“参见太子妃娘娘,属下伏青,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保护娘娘安危。” 她双手托着两处额头,不可置信地垂着头,双目惊得半天没眨过一下。 可她哪里需要什么人保护…… 她保持着那个托头的动作良久,久到觉得两手酸涩才钝钝地抬起来。 于是细细打量起来。这人瞧着精瘦精瘦的,腰上一柄长棍子,看来是他的武器不错。 “回娘娘,属下名唤伏青。” 她试探着开口,迟疑道:“你这名字该不会也是殿下给取的吧?” “是。” 还好意思说她唤身边女使的名字奇怪,东南西北哪里怪了,好像他给侍卫起名五颜六色多好听一般。 温泠月戳戳掉在地上复被拾起的栗子饼,悄悄打量着门边露出半个身子的青衣,转而问向南玉:“傅沉……殿下在哪?” “哦对了。”她这才提起神,专心与温泠月说:“再过几日便是冬祭了,今年到底与往年不同,娘娘不随温大人一道,也该提早准备些才是。” 扶岐亮银色的半脸面具服帖地随面容曲线流畅至鼻尖,边缘泛起银芒,唇几乎抿成一道线。 快到那棵断树时,一晃神,看见流荒到禹游边界的少年,衣衫褴褛,连脚上努力钩住的鞋尖破了个小洞,在严寒的禹游大地上无处可去。 第一步,熟悉到刻入心底的旧巷里,大雨滂沱。 第二步,刺耳的辱骂宛若刀子。? 从额中蔓过左眼,侧至左侧颧骨为止。 耳边有断杏树残枝与风相携的摩擦声。 那是来自所谓的同类,来自外貌血脉都和他一般的人。结束了十年的异乡流浪,他回到所谓的故乡,带着全部仇恨。 扶岐抬眸,原准备走上阶梯的脚步倏尔顿住,他在偌大宫殿前的阶梯下看见了那个人。 故而脚步也只剩下最后一步。 可这个人,不是在高位俯视他一步步朝他迈来,而是在阶梯下,正如此刻,平视着他。 透过傅沉砚漆黑的双眸,看见那天执意抵住他面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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