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们回来了。 他们各种醒酒药伺候上, 柳河拉住乔以莎胳膊, 她摇摇头，对那三个大块头说： “你们带他走吧，应该是喝多了, 回去好好睡一觉。”她声音发飘, 极力控制着。小弟们相互看了看, 乔以莎又说：“没大碍，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 闻薄天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乔以莎强忍着腰上的疼痛, 站旁边等着。 她悄悄垂下头, 捂住一只眼睛，打开视野，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洪佑森。 她在楼梯入口超车，不好意思地冲那几个大块头笑笑，说：“对不起, 上洗手间。” 他跟平日差不多打扮, 大冬天的也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 加一条休闲裤，自然挺拔，低调地吸引着周围的视线。 “你……” bly是开阔式结构，两侧都有楼梯，在闻薄天小弟们扶着他下来的时候，乔以莎从另一侧带洪佑森上了楼。 一套组合拳下来，她累得气息不匀，新做的发型也凌乱了，垂在眼前，她随手一拨，扒着门缝悄悄往外看。 “你身上……”洪佑森刚开口，乔以莎立马打断他，“别说话！” 没过多久，使者再一次报警。 乔以莎认出他是当初闻薄天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站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他来到闻薄天身前，抬起他的脸，查看他的情况。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又说话了。 楼下那男人似乎抬了抬头，乔以莎现在草木皆兵，惊得原地一蹦，神色紧张地回过头，压低声音道：“让你别说话！” 她再看回去，那男人提起闻薄天的脖颈，像拎只小鸡仔一样，提着他离开了店。 回过头，洪佑森平静地与她对视。 乔以莎：“？” 乔以莎缓缓低下头，她今天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出明显血迹，她伸手在腰上碰了碰，再拿开，满手鲜红。 直到此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瞬间，全部的疼痛都涌了上来。 洪佑森：“你在流血。” 乔以莎哀嚎：“我我我我我我、我要死了！” “有金属味，是刀伤？” 乔以莎腿一软，瘫在沙发里，说话跟复读机似的。 洪佑森问：“怎么弄的？” 洪佑森看她的样子，安慰道：“不严重，不用这么害怕。” 乔以莎看得头晕目眩，仰壳躺倒。 洪佑森说：“死不了。” “别抖了，越抖血流得越多。”他走过来，两手穿过她腋下，轻轻一提，让她坐到桌子上。 洪佑森：“不用。” 他皱眉，不耐道：“你不要动了！” 他稍撇开一点药剂，露出伤口，二话没说俯下身，直接贴了上去。 这真是始料未及。 乔以莎愣了大概五秒钟，然后，在所有杂七杂八的感觉涌上来之前，她首先体察的感受是最直观的——痒。 其次是热，洪佑森的口腔温度比人类高，贴合在她皮肤上，高上加高，跟糊上一层暖宝一样。 房间里残留着酒精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剂的青草香，房门外热闹喧嚣，衬得屋里静谧非常，他偶尔吸吮声让这平静变得浓稠万分。 当然，她想挣脱也挣脱不了。 他两手拄在桌台上，刚好圈住她，低着头，呼吸有点重，好像极力忍耐着什么。半晌，他沙哑道：“你那药剂里都有什么东西……” 洪佑森低声骂了一句，他拧紧眉头，终于忍不住了。包房中央有个水晶台子，上面放着一个装饰用的花盆，里面种着装饰用的矮盆栽。洪佑森转过身，抱着那盆栽里一顿狂吐。 她之前听说过，狼人的唾液功能强悍，杀菌疗伤无所不能。她也知道狼人是最贴近自然的种族，他们厌恶毒物，不吃腐败的肉，不喝被污染过的水， 这些药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会让他们觉得非常不爽，就像现在这样。 药剂都被舔干净了，血也止住了，伤口像是被重新清理了一番，泛着浅淡的红。更神奇的是，刚刚还疼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甚至还有点痒，伤口隐隐有种收缩的趋势。 那边洪佑森终于吐得差不多了，回过头，双眼已经被刺激得变回了金色，嘴唇异常红艳，几缕黑发落在眼前，整张脸凌乱又凶狠。 洪佑森皱眉，蓦然道了句：“你把烟戒了。” 她问：“跟烟有什么关系？” 乔以莎撇嘴：“吃点苦有什么不好。” 柳河带了一群人杀气腾腾冲了进来。 乔以莎：“呃……” 是真没听到。 柳河大步过来，要掀她衣服。 乔以莎：“没事没事，就擦破点皮。” 乔以莎：“真的。” “谁啊？” 柳河：“什么高中生？” 柳河恍然，“啊！”马上又训斥，“你高中生来什么夜店！我告你班主任啊！” “行了吧你！” 柳河点了一支烟，吩咐阿吉准备点吃的。 洪佑森：“睡了。” 洪佑森：“十二点。” 她问：“……你怎么过来的？” 乔以莎：“？” 乔以莎：“？？？？？” 乔以莎：“怎么你没吃年夜饭啊？” 乔以莎听得哈哈大笑，一整晚的紧张焦虑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