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些糟心事上,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玉竹玉露将灶上饭菜热好,端上了桌,一片祥和。 玉竹的声音在堂中响起,众人齐齐望来,梁晚余皱起眉头,小声问道,“为何?” “三日?” “云和公主是先皇后的遗孀,出生正值寒冬,身子骨不好,从小就被送去了迎春行宫,如今归京,全城休整三日,怕是想让百姓们都瞧一瞧这位公主的真貌。”谢锦华摇头叹息,沉声道,“保不准这三日还会游行呢。” - 赵靖川孤身站在殿中,面上平平,瞧不出喜怒。 赵靖川行了大礼,神情不卑不亢,“臣赵靖川叩见圣上。” “臣无欲无求,只愿天下太平,圣上长寿。” 皇帝自然也清楚他的为人,如今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是多了几分,“阿川长大了,知道心疼朕喽。” 见他如此,皇帝不免收了些笑,沉声道,“阿川这副模样……难不成是蛮夷又来战了?” 赵靖川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双手举过头顶,皇帝眯起眼睛,示意张德。 皇帝定眼望去,视线扫过桌上的信纸,脸色逐渐阴沉,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吓人。 皇帝将手上把玩的珠串重重拍在桌上,动静不小,吓得满殿宫人都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听到这话,皇帝面色有些缓和,可仍旧称不上好看,“阿川,这信和玉佩你都是从何处得来的?” 皇帝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低声问道,“阿川,朕还可以相信你吗?” 皇帝压下心头的愤怒,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 “老十三……”皇帝声音沙哑,眼框也有些发红,“他怎么敢……怎么敢背叛朕?” 这也是他一个老太监能听的事吗? 一个不留 “皇上,安平王到了。” “是。” 瞧见他的神色,皇帝有一瞬间的迟疑,还是沉着脸问道,“脸色怎么如此差?” 皇帝一愣,脑海中不禁想起了照顾自己多年的德太妃,面色不由得缓和了些,“瞧朕这记性,倒把她老人家给忘了。” 皇帝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不打紧的事,你退下吧。” 容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埋下头去,低声道,“是,多谢皇兄体谅。” 容裎转身之际,淡淡瞥了眼身旁的赵靖川,轻轻哼笑一声,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待他走后,皇帝似是记起了赵靖川这号人物,咳嗽两声,缓缓道,“阿川,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朕与老十三一同长大,情分难得,他不会害朕的。” 皇帝捏着那张信纸,长叹一声,“阿川,你领人过去,捉拿傅冲,连同他妻儿,全都关押问话,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赵靖川颔首,低声道,“臣遵旨。” 街道上挤满了百姓,酒坊位置不错,临着街边,正好能瞧见云和公主的真貌。 打扮的也十分娇艳,身上的料子是浮光锦,满头珠钗,连鞋面上都嵌着珍珠。 金银玉器之物身上挂的多了,难免让人分不清主次,就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初次在城中露面便这般大的阵仗,不知会落入谁的眼中。 “小姐!”玉露不知瞧见了什么,惊呼一声。 十分眼熟的一人。 梁晚余咬紧牙关,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怎么会在那儿?” 谢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徐徐转眸,对上了梁晚余清澈的水眸。 谢昀如今早已不是衣衫褴褛的废人,换了身衣裳,虽是素衫,但用的料子极好,瞧上去与小公主的衣裳是同一匹料子,又成了翩翩贵公子。 谢昀面上挂着笑,缓缓转过头,与花车同游,不再瞧她一眼。 谢永安将赵靖 “父亲,圣上他……” 谢永安鲜少如今天这般沉着脸,语气平淡,“圣上念着情分,安平王却是毫无底线,若不严惩,只想着打压,怕是会助纣为虐,酿成大患。” 不得不说,谢庭玉这次说出口的话有几分靠谱,屋内的气氛也没有那么沉默僵持。 谢锦华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喃喃道,“多亏了他,待到咱们安全,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 傅冲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瞧见门外的赵靖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而后又重新扬起笑脸,“赵小侯爷,这是闹得哪一出?” “绝不可能!”傅冲险些没站稳身子,眼瞧着周遭零零散散聚了十几个百姓,登时开口叫嚷,“我为官十数载,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圣上何故要抓我?小侯爷,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闻言,傅冲的脸色变得奇差无比,死死瞪着他,咬牙问道,“赵靖川,你有什么证据上门抓我……” “来人,动手,傅家人全部缉拿,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