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梁晚余推开屋门,一眼就瞧见了站在窗前的他。 又不是自己做错了事,为何是他不敢正眼看人? 谢庭玉被她直勾勾瞧着,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颊,“你……你有事说事……” 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不知羞!”谢庭玉像个被非礼了的良家姑娘,俊脸涨的通红,“虽然这次没有别人在,但你也不该把情呀爱呀的挂在嘴边上,不……不知礼数!” 心急之下,总能做出比自己往日要胆子大的举动。 谢庭玉向前探去,一个踉跄,才稳住身子,薄唇覆上一层柔软。 屋中万籁俱寂,静到似乎连心跳声都听得见。 面前的她似乎也很紧张,长睫不停抖动,身子也微微发颤。 “那件衣裳是从前裁的,收拾时压在了最底下,时间一长就忘了,这才没扔掉,你莫要生气,明日一早我就将它剪了烧了,我们踏踏实实……” 谢庭玉身子向前探去,双手拄着窗沿,将她圈在怀里,指尖用力,紧张到青筋凸起。 梁晚余双手抵在他胸前,身子也朝他贴去,后头没有可依靠的地方,她若是想不跌下去,就只能牢牢呆在他怀中。 梁晚余被迫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双手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裳,攥的花纹已经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过了好半晌,谢庭玉才松开她,喘息有些急。 不等他解释,梁晚余突然钻进他怀中,声音闷闷,似是有些难为情,“谢庭玉,这里冷,回房睡吧。” 出了书房,谢庭玉一眼就瞧见了守在外头的程言,想起他刚才的话,谢庭玉心中不服,侧开身子,十分心机的露出二人交叠的双手。 次日一早,天晴风凉。 本该先去谢老夫人的康园,可奈何老太太闭门不见,让两个孙媳妇等上了两刻钟。 卫氏垂眸瞧着底下的两个儿媳,只觉头疼,偏又不能不说话,“你们祖母年纪大了,睡得久一点也正常,我会同你们公爹知会一声,往后就先来我这,再去见她。” “多谢母亲。”梁晚余应了一声,指使着玉露将东西递上去,“先前和嫂子上街逛了逛,瞧见一副头面,当时就觉得适合母亲,嫂子和我两个斗胆定下,还望母亲喜欢。” 她们什么时候给母亲买东西了? 话落,边月再怎么单纯也反应过来了,随后感激地看向梁晚余。 “夫人……曲文侯家的小姐登门拜访,侯府的马车就等在外面呢。” “曲文侯府……” 梁晚余看了看婆母,又瞧了瞧沉默不语的嫂子,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妙,随即就想应下,“是……” 冯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屋中三人朝她望去,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视线又落在了冯氏身侧的姑娘上。 梁晚余嫁人前好歹也是盛京城贵女之首,才情出众,时常受邀参加宴会,见惯了城中的千金小姐。 曲文侯府嫡小姐,于颜。 于颜此人清冷倨傲,总是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派头,在贵女圈里并不讨喜,常是同她那三两好姊妹聚在一块。 虽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小姐,可人家作出这副模样,梁晚余是断然不会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的。 “于丫头,快起来说话。”冯氏越瞧她越喜欢,连忙招呼着,“来我身旁坐下,莫要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 卫氏扯了扯嘴角,面上的笑意无比尴尬,只笑着朝于颜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边月,轻声道,“月儿,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先同晚余下去吧。” “怎么就没事了?”冯氏接过话茬,阴测测的瞧了眼卫氏,说出口的话似是意有所指,“我还没发话,她们两个想到哪里去?” 边月站在原地,祖母没说话,她断然不敢坐下,本就局促,如今又听到了冯氏后头那句,心中愈发不安。 “能让老夫人开心,是颜儿的荣幸。”于颜面上挂着淡笑,不疏远,也不热络。 “打你小时候起我就喜欢你,一心想让你给永安做媳妇,终于等到了你够年岁,就迫不及 边月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只好埋下头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副模样,就连一向不喜她的卫氏瞧了都忍不住心疼。 梁晚余的声音幽幽传来,成功让冯氏脸上的笑容僵住。 “难道不是吗?”梁晚余故作无辜,微微歪着头,“祖母一口一个于丫头,又句句都提了永安,可兄长已经有正妻了,祖母这意思……不就是想让于小姐做妾吗?” 于颜脸色铁青,用力攥着手中的帕子,低声问道,“我何时说过要给人做妾?” “不做妾……那就是要做外室?”梁晚余面上诧异,捂着小嘴倒退两步,“天啊……曲文侯府的家风就是如此吗?” “你住口!”于颜再也维持不住体面,腾一下起身,扬声喊道,“梁晚余,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作践我?” 梁晚余唇边溢出一声笑,直勾勾望着她,眼神让人心中一紧,“别误会,我只是想等着于小姐好事将近,送上新婚贺礼呢。” 冯氏不知内情,只当梁晚余没事找事,登时气红了脸,“你一个世家小姐,如此搬弄是非,口不择言,定远侯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门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众人望去,见谢永安缓步走来,穿着青色缎袍,腰细玉带,其上挂了块暖玉,还系着药香囊。 瞧着谢永安那张俊脸,于颜心思一动,莫名红了脸,小声唤了句,“永安哥。” 一句于小姐,说不尽的疏远冷漠。 倒是冯氏脸一沉,不悦的瞥了眼谢永安,低声道,“永安,跟于丫头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