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里有一大片紫藤花，如同烟紫色的瀑布般从长廊顶端流泻下来。 闻淙常常坐在花下，安静练习书法，而他则坐在男人身旁，乖巧地望着男人笔走龙蛇，看一整天也不会腻。 种种这般，种种这般，当时只道是是寻常。 可姜渔不敢和闻峋说，闻峋这样问他，他甚至以为男人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他不想要这最后一点属于他的东西，也被闻峋发现。 所以，这一点，是可以用来回答闻峋的。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说完这句话后，男人的脸色明显好上了不少，甚至眼眸中又带上了那种他们热恋时期的温柔宠溺。 闻峋亲吻他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含着他的耳垂，叼在齿间轻轻地咬，留下一个个标记般的牙印：“喜欢吗？” 不过在捕获自己想要的猎物上，闻峋向来很有耐心。 姜渔今天主动到花园里去，看他专门为他栽的花就是证明。 姜渔恍了恍神：“嗯。” 姜渔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不好。” “既然是婚礼，还是用玫瑰和百合吧。” 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闻峋眼底漫上久违的笑意，情难自抑般低下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好，都听你的。” 姜渔乖顺的承受着，却也只是承受了。 脸都被扇肿了。 婚礼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少年每次都神色恹恹的，说不上配合，也说不上不配合，设计师拿着款式问他喜不喜欢，他也只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地轻轻嗯一声，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任人摆弄。 虽然他一次次告诉自己，只要姜渔人在他这里，其他的他都不在乎，总归是姜渔骗了他，就要承受欺骗他的代价。 一辈子那么长，他希望和姜渔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姜渔垂着眼睛。 但本质上，也不过是上位者居高临下，施舍出来的一点自由。 他在做什么？ 从前他被孤儿院的院长抓住，要送给那些臃肿丑陋的中年权贵门当娈宠，他不顾一切，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跑出来，这才遇到了闻淙。 就像是一只已经被驯化的鸟儿，明明羽翼尚存，却连翅膀都不振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