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钧回到家里,原本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听见响动,放下手上的事急急忙忙出来,支支吾吾地跟他汇报,说宁知棠今天又怎么没吃东西,而且一直待在房间里,几乎没怎么出来过。 他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留着血腥味跟一股在潮湿环境里浸染过的霉味,因此他并没有上楼,而是先去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刚好碰到路母从楼上下来。 这孩子现在情况不太好,任她怎么劝都不肯吃东西,说是没胃口,也难怪,家里经历这么大变故,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承受住这打击,难过伤心在所难免。 看见儿子,她当即道:“你去哪了?” “你怎么来了?” 她说宁知棠经历丧母之痛,心里本就难受抑郁,看着都可怜,她看了去心疼,所以尽可能想多照顾照顾她。 路言钧却不希望母亲再来,他不想被人打扰,实际上他跟宁知棠的私人空间,除了每天做饭跟打扫卫生的阿姨以外,他不想再有第叁个人参与进来,即便是母亲来表示关心也不可以。 “我是你妈,我能害你不成。” 路母看了他一眼:“我有事问你,你跟我到书房来。” 却不曾想母亲态度强硬,见他不允,直接将他一路拽进书房,这些天她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感,她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性子,知子莫如母,从小到大他根本毫无安分可言,每一次平静的背后都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跟心机。 四下无人,她沉下声音问道:“我问你,棠棠妈妈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他只道:“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 他矢口否认,直到听到母亲说自己近日来的动向都已经被她掌握,没表情的脸这才裂出道痕迹,正如母亲怕他,所以从来都没有放心过他一样,总是会让人实则保护,名为监视将他周围发生的情况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一旦出了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知道。 了解真相的路母没控制住自己情绪,立即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并怒声呵斥,被他气到浑身发抖:“你疯了吗!我问你是不是疯了!” 他同为子女,难道不明白失去至亲的痛苦,既然爱她,就该好好对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路言钧摸着嘴角的伤,他面色阴冷,如乌云笼罩,突然迸发的情感宛如黑夜中要捕食的猛兽,伺机而动,眉间尽是阴霾,透出一股强烈的威胁:“因为你是母亲,我才忍了。” “怎么,难道你也要把我的手砍掉吗!”她倒是真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不过打了他一耳光,就用这种凌冽至极的眼神望着自己,让她脚生寒意,窒息感油然而生。 她安静靠在他的肩膀里,扑鼻而来一阵沐浴过后的清香,看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出门前穿得这一身,突然摸上他有些红肿的脸,担忧地出声:“脸怎么了?” “疼不疼?”都红了,还肿,他皮肤本来就白,挨了打后印记尤其清晰。 宁知棠回想起大一的时候他把膝盖摔伤,也是撒着娇说让她吻一下就不会痛,男人软下嗓音,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她,让她嘴角慢慢有了笑意,抬起头,把唇轻轻贴在他有些发热的脸颊上。 “去吃点东西。”听做饭的林阿姨说她今天都没怎么进食,他只要一不在她身边,她就不肯好好听话,摸肚子都扁了一圈,营养跟不上,再这么瘦下去怎么行。 “我不想吃。”宁知棠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饿,吃什么东西都无味,晚上更是失眠多梦,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想到母亲已经不在的事实,便不由自主流泪。 宁知棠真的没胃口,又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肚子里的宝宝有事,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半碗米饭,又喝了点汤。 宁知棠不是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反应,实在没心情同他做这事,最大的忍耐力便是任由他这双手滑进自己衣服里,覆在她柔软的胸脯上。软,洁白如玉,分外撩人。 甚至伸出舌头在她耳后根游移,愈发不老实的举动让宁知棠身子一缩,开始抵抗。 他转移话题,说这几天课业不忙,她又整日待在家里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想带她出去走走,强调只有两人一起。 可自打母亲走后,她惘然若失,即便有路言钧24小时陪伴在她身边,依然感觉内心空了很大一块,似乎夺走她所有快乐的情绪,让她始终开心不起来,每次想到在医院跟母亲天人永隔的场面,仍是止不住泪流满面,无声哭泣。 每每这个时候路言钧都会紧紧抱住她,安慰她说一切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