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母亲后,宁汐语不似姐姐那般整日郁郁寡欢,她宣泄悲痛的方式是这几天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很晚才回家。 这要是换了别人,早被他扔下车,陪她耍了这么久疯,最后还得耐着性子把她送回来。 她嘴里责怪妹妹怎么喝这么多酒,一点不让自己省心,还出去外面鬼混到深更半夜回来,扶着她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叮嘱宁知棠多照顾一下她,成亦瑾便默默退了场。 宁汐语并非不省人事,却总是记得成亦瑾在车里对她说的话。 可她就宁知棠这么一个亲人了,不明白宁知棠明明就是她的姐姐,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姐姐对她疼爱有加,她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宁汐语悲从中来,怕自己会被姐姐抛下,她紧紧抓住宁知棠的胳膊,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她觉得跟这里格格不入,找不到任何归属感,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多想回到那个她跟姐姐还有母亲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房子里,那儿对她来说才是家,才是她可以待、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怎么会呢。”宁知棠把妹妹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她头,知道这孩子其实心思敏感,从小到大都缺乏安全感,这些天来也承受了太多。 她说母亲走了,家也没了,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就是姐姐。 宁知棠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里,偷偷抹掉泪水,一遍又一遍安慰她说不会抛下她。 第二天宁汐语起了个大早,说是跟朋友有约,宁知棠心思敏感的发现她这些天来似乎有意无意给自己和路言钧腾空间,不想总是打扰两人,才刻意回避。 宁知棠却不知下一次见妹妹,却已经是一年以后。 成亦瑾开车远远的在后面跟随,看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几个女生走得慢,他的车开得更慢,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眼里充满了担忧。 宁江海仍在逃未落网,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残忍伤害,又罪行累累的人在逍遥法外,成亦瑾很怕这个丧心病狂的爹会再做出些什么残害子女的事。 宁知棠有路言钧保护,没人敢动她一毫一发,可宁汐语不一样,失去母亲后,除了姐姐,无人关心在意她,甚至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都认为她的存在极其碍眼。 宁汐语或许不知道路言钧是什么样的人,可他们这些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深知男人是什么性子。 这么七想八想的功夫,他把人给跟丢了,成亦瑾着急下车,往四处张望,人群涌动中并未见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高中生。 他直接冲上去问,从她几个同学口中得知她去了商场里的卫生间,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 成亦瑾又去了二楼,找了一圈没找见,又回到了商场门口,那几个女孩仍然站着在等她上完洗手间,这么久了不见人也觉得奇怪。 成亦瑾挨个打开隔间的门,却发现里面根本空无一人。 一定是宁江海,只有他有这种动机,他残害完自己妻子还不够,如今还祸害起他自己的亲生女儿,简直是丧尽天良。 还是被他吵醒的宁知棠揉揉眼睛,明明他讲电话时从不刻意走远去接,不会回避她,不免心里疑惑。 几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只能凭身形判断确实是几个男人没错。 妈的,还是团伙作案,成亦瑾都不知道宁江海哪找来的帮手,但显然他绑走自己女儿的目的不纯,无非是看她长得漂亮,想将她转卖于人,以此来大捞一笔,去还他那些赌债。色面包车,虽然事发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却仍心存希望,想着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紧握成拳的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忐忑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