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玉站在电梯门外愣了好几秒,直到电梯数字开始往上走了,他才松了口气,着实被夏天泽突如其来的抽风吓了一跳,但他尝试理解了一番,觉得可能他对自己是类似于狂热粉丝对偶像的那种情感吧,虽然他话说的十分霸道,但是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也不用太在意。 上次去雀跃场喝多了没仔细看,他还挺好奇左烽平时工作时是什么样的,切果盘除外。还有是他想着俩人这么多天没见了,又冷落了人家一下午,给他补个惊喜。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师傅把车开到了雀跃场附近,问他:“哎小伙子,在哪下啊?” “好嘞,那我就在这停了。”师傅把车靠路边停了,二维码往后一伸让他付了款。 一进门暖气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仿佛与外面北风呼啸的地方是两个世界,一楼是个喝酒蹦迪的大厅,音浪一阵一阵地袭来,他踩上台阶感觉地面都在震动。 他刚找了个吧台坐下,就听见“砰”的一声,一个大卡座那边炸了几束礼花,随后穿着深v包臀裙的女郎起身举着香槟开始绕场。 那一桌中间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孩,桌子上放着个三层的大蛋糕,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呼朋唤友来过了个生日。 看来左烽跟他说的晚上有点忙就是忙这茬了。 沈冰玉咋舌,少爷见过很多人,有油嘴滑舌像只八哥的,有精明狡猾像只狐狸的,有野心勃勃像只饿狼的,但很少有人让他觉得这么……难以形容,他看人的眼神很空,嘴角的弧度永远那么恰到好处,笑意永远不达眼底,往好了说叫不卑不亢,往坏了说叫目中无人。 越是抓不着,少爷就越心痒,越想抓。 一道甜丝丝的声音传来,沈冰玉扭头一看,身边坐了个男生,正端着酒看着他笑。 小田嘴一撅闷闷不乐道:“沈哥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都快把我忘了。” “好哎!沈哥对我最好了!”小田美滋滋地把杯里的酒喝光,眨巴着又亮又圆的眼睛等着沈冰玉点的特调。 沈冰玉以前来这里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傻甜傻甜的男生,会稍微照顾他一些。 他笑着问道:“你怎么不穿工作服呢?” 沈冰玉上下打量他一眼,虽说客人包月包年的都有,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有点不放心,担心这小傻子被什么老变态盯上了,试探问道:“他人怎么样?” 沈冰玉看他表情不像装的,一般他也装不出来,于是悄悄把心放下了。 小田满脸期待地喝了几口,眉头一抬连说好喝,一口气喝了半杯下去,眼睛在沈冰玉身上翻来覆去地看,又时不时看看左烽那边,踌躇了半天见沈冰玉只是安静地喝酒没理他,忍不住开口:“沈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呀~”小田在椅子上蛄蛹了一下声音自带波浪号,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沈哥你又损我。” “讲啊。”沈冰玉说。 沈冰玉愣了一下,因为左烽在他面前一直是个小辈,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烽哥是谁,回过味来才想到左烽,但是左烽比小田还小几岁,按理来说不该叫哥,那就只能说明在小田眼里他的地位应该算得上一声哥。 小田是个心里憋不住事的,沈冰玉又是他信的过的人,他就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我跟烽哥是室友嘛,烽哥这两天总是盯着微信看,像是在等谁的消息,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就忍不住打听了一下。” “他一开始还不说,后来是我自己偶然间看见了,我说这不我沈哥吗?!我熟啊!然后他就跟我问了问你的事。”小田说着说着就忘了要轻声细语,逐渐声情并茂了起来。 “嗯,就问你来过几次,都点过谁,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之类的。” 但是他打听的这些点…怎么感觉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谈恋爱!” “问了,他不告诉我。”小田委屈道。 小田想了想,说:“我说你好像真没点过谁,每次都跟你朋友他们一起来,都是他们点,至于你爱吃啥爱喝啥我也记不太清了,就挑记着的说了。” 小田捂着脑门讨饶:“哎呦哎呦,沈哥对不起,我回头一定把你的喜好列个清单贴床头每天背诵默写一遍。” 小田看着他呆呆道:“对哦,烽哥才来半年,大多数时间还都是去三楼包厢陪贵客,正好是沈哥你不怎么来的那几个月。” 对于左烽,他是真心喜欢,但是他也是真好奇,仔细想想,自己除了他的年龄和工作,其他一概不知。 小田这回简直把欲言又止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十分纠结:“这……这我好说吗?” 小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小手搓了搓,比他自己谈了都兴奋:“真的啊?沈哥你放心,你俩要是谈了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小田挠挠头,掩着嘴巴小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真不真,烽哥好像…是被他爸爸妈妈卖了。” 小田连连摇头,“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怎么来到这的我也不知道。” “没没没,我只是从来没见他跟家里联系过,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小田被他盘问的气势吓到了,紧张地看着他吞了口唾沫:“忘了是听谁说的了……” “没…”小田委屈巴巴道。 小田嘴里塞着水果认真地点点头,敬了个礼含糊道:“保证完成任务!” 沈冰玉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儿,小田还坐前台吧唧吧唧吃果盘呢,吧台后面站了几个小时的调酒师羡慕道:“命好啊小田,碰上好老板了啊,天天啥也不用干,净吃果盘了。” 调酒师没话说,保持着一脸“劝你适可而止”的表情微笑地甩着调酒杯。 小田看着左烽边点烟边皱着眉走过来的样子,活像是兔子见了狼,小脖一缩,弱弱地叫了一声:“烽哥……” “谁?”小田赶紧摇头道:“没见过啊。” 左烽又转头看向调酒师,调酒师保持沉默,一脸“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别问我啊”的表情,仿佛是个透明人似的继续甩他的杯子。 小田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沈哥只说别跟烽哥说他打听过他的那些事,于是瞪着眼睛摇摇头。 小田嗷了一声,委屈巴巴道:“回家了!走了好一会了!” “没有!”小田一下紧张起来,觉得压力山大。 小田愣了,不知道这话题咋突然转的这么快,难道有诈?!毕竟他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烽哥确实比他老谋深算多了。 左烽把他坐着的吧台转椅转了个头,撂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行了,你接着吃果盘吧。” 等左烽离开后,小田才松了口气,然后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道:“烽哥太凶残了。” 小田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不知道他在沈哥面前是什么样,要是也是这么一副随时都准备咬人的状态,沈哥受得了吗?” 沈冰玉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毯子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快速切换着频道,最终定在了中央六电影频道上。 他现在再看已经不害怕了,但那种身边缺了个人的感觉却将他包围了起来,冷冰冰的,一点也不比被吓一跳的滋味好受。 正看到精彩之处,电视台好没眼力见地插播了广告进来,沈冰玉从刚才的电影里抽离出来,感觉有点饿,他还没吃晚饭,好巧不巧电视上正好播了一条美食类的广告。 沈冰玉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十五,他没吃晚饭其实是一直在等左烽,因为他说今晚要来他这,他想等 但是饿劲一旦上来了那就不是他想等就等得了的了,他等得起胃等不起,于是他打开外卖软件开始选外卖。 沈冰玉下了沙发去打开门,看到他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你这是?” 沈冰玉靠着门框看着他,笑道:“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要是吃过了呢?” 沈冰玉裹着毯子走过去看了看,他打包了不少菜,荤的素的都有,一打眼看过去还有好几个他爱吃的。 “没。”左烽递给他一双一次性筷子,说“我还没下班呢,直接翘班过来了。” 左烽看着他笑了笑,“对啊,我下班得到后半夜了,怎么能让你等那么久。” 沈冰玉吃差不多的时候拿纸巾抹了抹嘴,说到:“你这一晚上能赚不少吧?翘了多可惜。” 沈冰玉点点头。他以前对抽成没概念,但自从跟杨盛他们签了一次合同,他稍微明白了点,左烽这种情况应该会被抽掉很多,落到自己兜里的估计一半都不到。 “急什么,我又跑不了。”沈冰玉笑笑:“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但看你实在抽不开身,就想着还是别打扰你了。” “好让你翘班摸鱼是么?”沈冰玉看着他。 “你还抽烟啊小孩。”沈冰玉笑眯眯地看着他,觉得他吐槽自己工作的时候还挺有趣,很鲜活,那种他喜欢的感觉一下就回来了。 说完他很快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沈冰玉,犹豫道:“沈哥你…是不是不抽烟?我没见你抽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抽。” “那我不在你面前抽。”左烽认真道。 左烽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不吱声开始扒拉饭。 左烽抹了抹嘴,探身飞快地在沈冰玉的嘴唇上贴了一下,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又一脸淡定地坐了回去。 左烽偏黑的皮肤上微微泛红,从脑门红到脖子根,他突然想起来沈冰玉好像是有洁癖的,低声找补道:“谁让你调戏我。” 在他乐的时候左烽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剩下的菜一扫而空了,沈冰玉说:“吃不了可以剩。” “不能。”沈冰玉笑了笑,“但是可以喂流浪猫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沈冰玉好奇道。 沈冰玉的视线跟着他从厨房出来,说:“问百度吗?” 沈冰玉又乐了一阵,说:“好有道理哦。” “喝。”左烽皱了皱眉说,“你要不温一温,太冰了,刚吃完饭呢。” “行吧。”左烽管不了他,说:“我能去洗个澡吗?刚才吃饭吃热了,一身汗。” 左烽边往浴室走边说:“大概跟天气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这屋里暖气开的还挺足。” 左烽进了浴室有一会儿,沈冰玉没听见水声,然后就听见左烽从浴室里出来了,上衣都脱了,只穿着裤子看着他说道:“沈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左烽指着他浴室花洒隔间里,那三层玻璃架子上满满当当的橘黄色瓶瓶罐罐,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哪些是用来洗澡的?” 左烽打开玻璃门,拿了一个按压泵头的小瓶子,“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这个呢?”左烽又拿起一个矮胖的橘色小罐子。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左烽说。 左烽拿着罐子晃了晃感受了一下重量,还真是满的,他无奈道:“你都不用你把他们都摆出来干嘛?” 左烽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懂你们少爷对生活的理解。” 左烽愣了一下,他好像在回忆什么很久远的事,远到他记忆的边缘都有些模糊了才低声说了一句:“我住店里,有宿舍,两人一间,厕所放的是那种大桶的沐浴露。” 沈冰玉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在店里听到的那个不保真的传言,要真是那样,他该以何种方式去触摸他的过往才能不算揭他的伤疤? 左烽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估计是沈冰玉打听到了一点他的事,如果是在半个月前,他会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因为那时候他不认识沈冰玉,沈冰玉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的经历对于沈冰玉来说也许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放在心上。为种种不可抗因素走到了如今这步,沈冰玉现在对他有好感,会好奇,这很正常,但他不能说,他不敢说,他怕沈冰玉知道了以后那刚点燃的热情会被他冰冷肮脏的过去浇灭。 “哦…”沈冰玉点点头,并不意外,他竟然还有些庆幸左烽是上过学的,隔了一会儿,他皱着眉,难以启齿般道:“那…你说你还干过很多工作,你是怎么决定要…要…” “要去卖身么?”左烽笑了笑,说:“沈哥,干我们这行的,谁不是走投无路了啊。” 左烽笑笑说:“没事,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知道你没坏心。” 沈冰玉看着他,觉得他明明是真心在笑,但总感觉这份笑意里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又苦又涩,压得他心口生疼。 沈冰玉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了,说完简直想为自己的壮举鼓个掌。 话已经说出去了,沈冰玉的面子和自尊不允许他改口,于是咬咬牙说道:“你信啊,虽然沈哥现在落魄了,但包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冰玉的眉头舒展开了,左烽模糊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虽然他挺喜欢左烽的,但要真喜欢到要让人家就此从良,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但他也没吹牛逼,要真动了这个心思,养他也不成问题。到时会他要是不从,他就改选pnb,直接把人套麻袋绑了。 甚至想问问他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什……”沈冰玉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来他刚搬过来的时候收拾东西,好像卯一是说过什么生发液的事。 “卯一?”左烽看着他眼睛眯了一下。 “卯一为什么要把他的东西放在你家?”左烽很轻易地抓到了重点,说:“他经常来你家洗澡?” 见沈冰玉沉默不语,左烽睁大了眼睛,他的表情开始复杂地变化,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沈冰玉眉梢一挑,并没有说什么。 “什么味啊?”沈冰玉皱了皱鼻子。 沈冰玉凑近他,在他颈侧闻了闻,轻轻笑着说:“什么味这么酸,你是老陈醋成精了吗?” 沈冰玉心情很愉快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睛半眯着:“瞅给你吓的,我俩撞号了,不可能有奸情。” 沈冰玉笑了笑:“我没说不是啊。” 沈冰玉无奈了,说:“你们一个个对我到底是有什么误解啊,我到底干了什么让你们有我是个零的刻板印象啊?” 沈冰玉瞪着他。 沈冰玉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就那么看着他,然后也竖起同样的三根手指开口道:“给你三秒,不从我眼前消失我就让你消逝。” 沈冰玉接了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才堪堪浇灭心头噌噌往脑门上窜的小火苗。 持久是吧,行,他妈的今晚少爷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他妈的持久! 嗡嗡—— 沈冰玉正准备酝酿一下愤怒的情绪好等左烽洗完澡出来直接把人抡床上,理直气壮地这样那样的,然后直接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嗯?不是他手机响了啊,那就是左烽手机? “你手机响了,139开头的没备注!要帮你接吗?”沈冰玉朝浴室喊了一句。 “那我就不管了啊。”沈冰玉把手机放在桌上又坐了回去。 “是不是你们店里的电话啊?”沈冰玉喊道:“还是那个号码!” 他看见沈冰玉拿着他的手机,脸色瞬间变了,僵硬地快步走到他面前,湿漉漉的头发滴下水来,一滴一滴砸在沈冰玉身前的地板上。紧了。 他的手机铃声还在响,左烽一把夺了过去,看了一眼屏幕就挂断了电话,直接关了机。 他不喜欢左烽刚才那个动作,他只要伸个手自己就会把手机给他,他就算不伸手自己也会递给他,但他选择了夺过去,就好像多不想让自己碰他的东西一样。 沈冰玉本身就有些不爽,又冷不丁被他呛了一句,一时间大脑里跟放鞭炮似的炸了一串火星子,心中又气又恼,瞪着他语气不善道:“你别误会了,我是被你的手机铃声吵到了才问你的,我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多管闲事的意思。” 沈冰玉被他弄得渐渐有了感觉,手跟着他的头颅下移,在他的背肌上滑动抚摸,像是无声地鼓励。 “哈…”沈冰玉抽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太冷,让他的身体格外敏感,被人含了下乳珠就叫出声这种事还是让他稍微羞耻了一下。 左烽感觉到他下面慢慢勃起的东西,抬起头看着他笑了:“少爷,你这身体这么敏感,还是适合躺在下面享受。” “你今晚别想耍赖,我不会让你蒙混过关的。”沈冰玉的视线锁住他,字字有力道。 沈冰玉也笑了笑,说:“你怎么这样,做生意讲究诚信,怎么能差别对待呢。” “做。”沈冰玉犹豫都没犹豫的,眼都不眨一下地说:“你放心,沈哥不会亏待你的,事后定有重赏。” 沈冰玉兴奋劲上头了,一把就把他腰上本就松开了的浴巾扯掉了,低头在他身上又摸又咬好一顿,手瘾嘴瘾都可劲过了一把。他都馋这块肉这么久了,下手自然重了点,摸到人侧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左烽的肌肉缩了一下。 “没…”左烽嘶地一声,皱着眉说:“下手轻点。” 他又在他腰侧摸了一把,左烽又一抖。 橘黄色的光线正好照亮了床铺,沈冰玉震惊地看着左烽赤裸的身体,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这伤怎么回事?” 沈冰玉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俩的“上回”,初见时左烽的那一身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又仔细在他身上看了一遍,还真是上回那些地方,他肤色深,关了灯离得远了看不太清,但只要注意到就很难不在意。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还没好?”沈冰玉皱着眉头在他的伤处轻轻摸过,倒是没有刀疤,这点让他松了口气,只是有很多难以忽视的大片淤青。 沈冰玉的眉头深深拧着,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 沈冰玉盯着他看了半天,半响叹了口气,骂了一句:“你大爷的。” 但是他现在已经硬了,挺久没做了真挺想放开了发泄一把,要是现在让他跟左烽贴在一块撸蘑菇属实是有些望梅止渴丧失人性了。 左烽低头在他耳垂上亲了亲,声音里带着笑意道:“真的啊?我来?” 左烽笑了笑:“那还是我来吧。” 沈冰玉感到自己的双腿被人分开,接着一条腿被抬起扛在了肩上,一想到自己下身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左烽面前,他都不好意思睁眼。 但跟左烽这种算得上健美的身材比起来,他难免有些相形见绌。 “不。”左烽一口拒绝了他,在他腹肌上轻咬:“沈哥你身材这么好,不看多浪费。” 他看见左烽在他的双腿间低下了头,用手扒开他的臀肉,接着他就感觉到后穴处一凉。 “干什么?”他哑声问道。 “沈哥…”左烽顿了顿,声音也哑了些,盯着他那里轻声说:“你皮肤白,连这儿的颜色都浅了很多。” “好。”左烽低下头,又朝他洞口吹了吹。 “哎!”沈冰玉惊叫了一声,简直无言以对了,感觉说什么都能让他钻了空子。 “我想舔。”左烽用头顶着他的手,固执地在他洞口舔弄,像在吃什么珍馐似的故意舔出水声,臊得沈冰玉全身都泛红了。就更敏感了,左烽舔得非常细致,还用手辅助在他穴口按压刺激,把穴口周围都舔湿了,滚烫的舌头又朝洞穴里面钻去。 沈冰玉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弄过后面,又羞耻又兴奋,他咬着自己的手腕以免叫得太大声,脚掌贴在他宽厚的背上难耐地蹭动,每被刺激到一下他的脚趾都会蜷缩起来。 沈冰玉差点没反应过来,双手挣了挣,发现他这结打得很有技巧,又紧又牢,给他两只手一点活动空间都没留。 左烽勾了勾嘴角道:“这才哪到哪,不能让你这么快射。” 见左烽又要低下头去,他又慌了,连忙叫停:“哎,打住打住,不要舔了。” 沈冰玉咬了咬牙,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热,无奈道:“你当我脸皮薄行不行?” “……你口味挺特殊啊。”沈冰玉说。 他半天没动静,沈冰玉半撑起身子看着他,问道:“你拿润滑液洗手呢?” 沈冰玉愣住了,说:“我以前都没注意过这种事。” 沈冰玉抿唇不语,他再一次被左烽的细心取悦到了。 沈冰玉皱了皱眉,即使润滑液的温度正好,他也觉得有点不舒服,异物感让他本能地想逃避。 沈冰玉虽然一声不吭,但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受,可能是太紧张了,身体一直紧绷着,他竟然感觉有点累。 在中指的根部快要进去了的时候,他终于听见沈冰玉急促地喘了一声。 “别!”沈冰玉的身体突然在床上弹了一下,挺立着的性器前端湿润了一些。 沈冰玉看着他,双眸被水光浸润,眼神温柔而充满情欲,看上去格外令人心动,随后猛地仰起头吻住他的唇,两人火热的舌头很快纠缠在一起,像是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啊…!”沈冰玉惊喘一声,腰抬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强烈胀痛让他有一瞬间地想要逃的念头,但是左烽紧紧地扣着他的双肩,让他无处可逃。 左烽的唇在他侧颈上磨蹭,肌肤相贴,心跳声透过胸腔传到了自己的身上,沈冰玉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人心脏的搏动,这因他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砸得他大脑一阵阵发晕。 左烽再也忍不了了,他的所有犹豫都抵不过沈冰玉主动缠上来的腿,握着他的腰狠狠一顶就把自己全部送了进去,即使用了这么多润滑液,插进去的一瞬间肠壁还是紧紧地绞着他的肉柱,温热紧致的触感爽得他头皮发麻。 他抬眸看向他,沈冰玉的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咬着自己的下唇,唇瓣都被他咬得发白。 沈冰玉叹了口气,用牙把绑着自己双手的毛巾扯开了,一手向下摸去,在自己小腹处停了下来,按了按说:“感觉你都顶到这里了,真吓人。” 沈冰玉推了推他,说:“干嘛呢。” 左烽还是低声笑着,长腿一跨上了沙发,硬挤着在他身后坐下,沈冰玉只能被迫往前挪,好在沙发够宽够大,两个人叠在一起也坐的下,于是沈冰玉盘起腿舒舒服服地靠在了他怀里。 “我要看书了,你就在这坐着?”沈冰玉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平板问。 “行,你要是无聊了就去收拾你的行李。”沈冰玉说。 “还好。”沈冰玉看了看他的行李箱:“别扔地上就行。” 虽然尹导的电影的配乐和主题曲的编曲工作都告一段落,但是在电影正式杀青前,所有的配乐相关工作他都要监督,即使有老k那个成熟的音乐团队打配合,也有很多事必须要他亲力亲为,比如审核每一版音乐小样,配乐与画面贴合的程度,这些都需要他有更扎实的电影配乐相关的知识。 这动静实在太大,想不被发现都难,很快就有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和保安赶了过来,废了老大劲把一群人分开,把浑身是 乐队的人也把卯一拽了出来,大声道:“卯哥!别打了,咱们一会儿还得演出,今天好多老粉来看,咱不跟他计较了行吗!” 左烽啐了口嘴里的血沫,眼神狠戾,冷飕飕道:“没名没分的东西确实没资格跟我计较,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浑身上下也就嘴皮子能动了吧?”左烽呛道。 好不容易让保安拉走了左烽,工作人员又连忙安抚卯一,好声好气道:“卯哥,卯爷,卯神,咱消消气哈,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啊?你看着打的,太不像话了,什么事这么急头白脸的,我帮你叫个车去医院啊?” “好好好,不用不用,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啊?演出就先取消了?”工作人员哭笑不得道。 贝斯手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兔耳朵发箍。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挤出一脸苦笑道:“哎行嘞,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哈。” 鼓手跟在他身侧,腆着脸笑道:“卯哥就是这点好哈,有格局,不耽误事!” 贝斯手走到他前面对着他的脸像检查试卷似的认真看了一圈,随后点点头道:“哇塞,简直惨不忍睹!” 贝斯手夹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哇塞,战损兔,我好爱!” 左烽站在楼道里被领班上司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内吧,但是听着也相当烦人。 “那人家真追究怎么办?找你还是找我?”领班瞪着他。 领班盯了他一会儿,气稍微消了一些,指了指他道:“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管了,有事你自己担着,你现在去厕所把脸洗一下,血乎呲拉的再吓着客人。” 领班眉毛一挑,惊讶道:“什么?伤到骨头了?” “那你还不快去?等着我给你打车呢?”领班怒道。 领班只感觉一道风吹了过去,心存疑惑这小子真的伤那么严重吗?不会是找个理由旷工吧。 左烽去厕所洗了把脸,检查了一下露在衣服外面的伤势,这种程度的话去医院都能做个伤情鉴定了,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是挺吓人,但是据他的经验判断,没有骨折,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让卯一无法插手他们的事,卯一他管不了,但是沈冰玉他能管啊。 “左烽?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