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峰巍峨,霁日初升。”江渡岳眼中是如火的朝霞,“那是你的名字。”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他剖白似地说道:“我从来没问过你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因为我怕勾起你的伤心事,但其实,我生病的起源也是一场火灾。” 沈匀霁身子微微一僵。 “被……救了出来?” 江渡岳说着,垂下眼眸:“但那个受伤的姑娘一定存在。有时候我会想,她的伤严不严重?恢复了没有?会不会……也落下了伤疤?” 沈匀霁明白江渡岳的用意,也惊讶于自己和“那个人”有如此相似的经历。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想着想着,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油然而生。 沈匀霁惊讶于自己狭隘又阴暗的想法,可是却控制不住地问道:“你找过’那个人’却没找到?” 沈匀霁心里很不是滋味:“那要是哪天你找到了那个姑娘,你也要和她一起分担那段过去给她带来的痛苦吗?” “那她要你以身相许呢?” 只听沈匀霁悠悠地说道:“听你描述,我像个替身呢。” 沈匀霁说完这些酸话就后悔了, 她不自然地错开了眼神,将围巾向上提了提,盖住了自己下半张脸。 “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 阿霁连陌生人的醋也要吃吗?” “嗯, 对。” “但你可不是什么替身, 也没有人能代替你。” “你是我唯一的光。” 但她依旧对浪漫过敏,拈酸吃醋的揶揄倒是无师自通:“你这样哄过几个女孩子?” 沈匀霁不信, 他那么娴熟,怎么可能是初学者:“骗人, 以前女朋友也没哄过?” 他神情郑重,还有些焦急,眉心都皱了起来。 她盯着江渡岳看了一会儿,忽然踮脚,又抬手勾住了他脖子,在他的唇边啄了一下。 “我信了。” 江渡岳终于回过劲来,眸色一沉。 “继续勾着。” 接着,滚烫的唇便吻了上来。 初升的红日光芒万丈,洒向世间,和天的雾蓝,山的青灰,雪的皑皑交织成蔚然壮观的水墨画卷,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之间热烈地亲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江渡岳满脸餍足,笑着提议:“我们去湖边走走吧。” — “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当我的家教啊?”江渡岳很是好奇,“那时候你应该很讨厌我吧。” “但是你给的工资够多,而且,”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我以前也曾经想过去加拿大留学。” “你想去哪所学校?还是去学会计或者计算机吗?” “为什么是多大?加拿大冬天很长哎。”。 江渡岳不想让她去想消极的事儿,便岔开了话题:“你成绩那么好,应该可以申请奖学金的,后来为什么没去呢?” 虽然这样说着,但沈匀霁并没有很可惜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江渡岳,补充道:“所以你一说你要考雅思去加拿大,我就同意帮你了。虽然你去留学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总觉得这也是在靠近我的梦想。” “嗯。”沈匀霁应道。 这些年她的努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一通电话搅乱了他们的行程。 陈泉担 沈匀霁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只好拿着毛巾一边擦拭水滴一边打电话。 陈泉有些急了:“不是这意思,关键是……关键是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陈泉叹了口气,摊牌一般地说道:“小霁,那天我在窗户里看到江渡岳拉着你走了,我没敢和叔叔阿姨说,怕他们担心。但是你这几天回消息都很慢,我就在想,你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呢?” 陈泉也不开心了:“小霁,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吧?我们俩认识这么久,我有害过你吗?从介绍工作到餐馆打工,只要能帮到你,我从来都是尽心尽力,你既然叫我一句陈哥,是不是也该听听我的忠告?” “诋毁?”陈泉音调放大,“他用得着我诋毁吗?花花公子一个,跟着他你会吃亏的!” “没了。”陈泉声音也阴沉了下来,“但你明天如果还不回来,我就会和叔叔阿姨说了,我实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也许会报警也说不定。” “你……” “怎么了?” 沈匀霁转身,神情有些凝重:“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