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看着她, 突然俯下身, 凑了上去。 江渡岳漫出一声笑，喉结随着说话的语速上下滑动：“都怕成这样了, 还撩我呢？” 江渡岳伸出右手, 轻轻刮了一下沈匀霁的鼻子, 道：“好，你不怕, 我怕行不行？” “怕我不当人呗。” 他正欲收回手，可沈匀霁的视线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他两指中间的一圈红痕。 “啊，没什么，抽烟走神被烫到了。” 沈匀霁说着就要站起来。 沈匀霁却说：“火烫到怎么会不疼，留疤会很丑的……” 江渡岳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停住了。 沈匀霁默默低下了头，拉了拉袖口。 江渡岳哽了半秒，恨不得回去把当时的自己打一顿。 江渡岳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总觉得太过苍白，只能将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说着她就要把床上的被子掀起来。 “不丑，疤不丑。” “我是个有病的人，精神上疤痕累累，破败不堪，还屡次伤害你，但你却接受了我。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一起承受你伤疤的痛苦？” 房间里很安静，静到似乎能听到壁炉里火花迸溅的滋滋声。 他轻轻地摩搓着沈匀霁的手腕，像是乞求一般。 时时刻刻照顾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与她相处一辈子？ 江渡岳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道：“不会。我更怕你先烦我了。” “因为我会每天都在你面前晃悠，不管你开心还是难过我都一直陪着，你骂不走，打不走，就像最开始那样，你到哪我都要追着你。” 沈匀霁终于被他说得破颜而笑。 但他并未放开她的手，而是浅浅地啄着她的手背。 “我想看看，可以吗？” “我想看看你的手臂。” 江渡岳开始讨价还价：“关灯就看不到了，那让我摸一下，可以吗？” 灯光熄灭，一刹陷入了完全的漆黑。 江渡岳抚上凸起疤痕的那一瞬，沈匀霁仿佛触电一般，酥麻感顺着神经末梢流遍了全身。 江渡岳感受到了她的紧绷，轻声道：“别怕。我不害你。”。 说罢，细柔的亲吻再次附了上来。 沈匀霁呼吸都要停滞了。 可是外面雪地返照的月光太过黯淡，她实在看不清。 她能感受到江渡岳定格片刻，接着，透着隐隐忍耐的声音响起：“晚安，阿霁。” “……” 她脑子中各种凌乱的思绪乱飞，一直到把自己都绕糊涂了，才沉沉睡去。 。 现在是夜里三点半，闹钟的声音准时响起。 该去看日出了。 可他刚转了个身，就觉得有些不对。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揽，竟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东西”还说话了！ 沈匀霁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揉了揉眼睛，又喃喃地问了一遍：“是要去看日出了吗？” 半晌，他才问道：“好好的床不睡，你怎么睡这儿来了？” “但是，我又觉得有点冷，就也下来盖厚的被子了。” “……” 沈匀霁还想说什么，可江渡岳已经咚的一声，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沈匀霁微微皱眉。 明明平日里骚话说的最多的是江渡岳，她可是行得正坐得直，单纯不想让他受凉而已。 他看着已经乖乖把自己裹成球的沈匀霁，道：“走吧，我们去看日出。” 那层层叠叠的山峦，泛起金红色的光，美得让人心生涟漪，仿佛置身于仙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