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问道:“怎么突然要回去了?明天不坐雪橇啦?” 江渡岳立刻追问:“什么事?严重吗?我能帮上忙吗?” 沈匀霁不想让江渡岳知道她家人对他的敌意,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陈泉威胁。 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好。” 于是他轻轻揉了下沈匀霁的头发,道:“没关系,冬天还长着呢,改天我再带你来坐雪橇,好不?” “那我来查一下明天的机票。” “嗯。” “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 “……也不必。” 她裹进被子,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后脑勺给江渡岳:“距离产生美。” “正距离还是负距离?” 果真流氓。 可她身边的床沿却突然往下一沉,接着江渡岳就单腿跨到了她的身上。 沈匀霁觉得自己再度被拿捏了。 耍流氓嘛,谁不会似的。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在暗暗较劲。 “?” 她正要反悔,却看到江渡岳翻身下床,直接走出了房间。 不会是去买……套了吧? 她干嘛要逞这个口舌之快啊! “江渡岳……” 只见江渡岳抱了一床薄被进来,径直走到床边,把被子往床上一扔。 “你盖厚的,我盖薄的。” 江渡岳优哉游哉地开口:“怎么?后悔了?不让我上床睡了?” “没后悔。” “晚安。” 她想,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根本只有她自己在慌乱。 “晚安。” 他想,这沈匀霁绝对是属狐狸的吧。 清晨, 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来,温和而安静。 她睡觉的样子好乖,呼吸都轻轻的,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和散开的乌发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勾人心魄。 就这样看着一会儿, 他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蜷了蜷身子, 眉头轻蹙, 含糊不清地问道:“是早上了吗?” 沈匀霁眼睛虽然没睁开, 嘴里却呢喃道:“我和你一起吧……” 他声音又低又轻,像是有意哄人入睡一样。 沈匀霁的确还有些困,应了一声就不再回话了。 “阿霁,该起床了。” “准备一下, 我们去吃早饭。” 沈匀霁从床上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 才把漫游在梦境中的思绪一点点收回。 “刚好8点。” 可她话没说完, 就瞥到了门口竖着的行李箱。 沈匀霁有些惊讶,她刚才半梦半醒的,记不清自己和江渡岳说了什么。 “……” 江渡岳指了指椅子上摆放整齐的衣物:“我不收拾你,你自己收。” 等她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江渡岳已经拉开了窗帘,雪白的景色反射着耀眼的日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给人一种暖洋洋的错觉。 天空湛蓝,白雪像是掉下来的云朵一样铺在延绵的山脉上,他立在那边,高大的身形显得更加冷隽。 露台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