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卖喜笑颜开：“多谢贵人赏！多谢贵人赏！” 语气十分暧昧。齐曜听得糊涂。 齐曜：…… 他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冲过卖挥了挥手，叫他快些走。 齐曜一时尴尬无处可解，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好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菜肴上。 满满一桌的菜色，全是各色山珍鲜蔬，没有一道鱼鲜。 想来上次国子监一面，他们彼此揭开了半张真面目，她竟记住了。 齐曜心里微微轻抽动了一下。 “好。”他低声应允了一句，提起竹箸。 他们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角色，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话是接不上的。更何况齐曜着意哄着她，他不像她，从小被拘在四方皇宫里，天地之大，鲜有他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齐曜端坐着，耐心地回答着这些在蒲城幼童听来都会觉得有些幼稚的问题。再离奇再古怪，只要出自她口，他便悉心细致。 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问：“既然你说得蒲城那样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京呢？” “上回在白兄院子里，你可还没有回答我呢。” “是为何？”她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亮得慑人。 “呵，说谎。”她吃吃地笑。 齐曜吃了一惊，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呼吸近在咫尺。 齐曜愣怔着与她对视。 他下意识地摇头。 齐曜呼吸一滞。 窗外薄暮未晚, 时景还是清凌凌的一片，月亮却已经升起来了。 皎洁的银辉如水般流淌着，沿着大开的支摘窗，从窗棂流进来，滚落到她光秀明耀的头发上。 他不敢呼吸, 生怕一丁点儿微弱的声响, 惊破这个……美梦。 她的眼睫轻颤了颤，随即又瞪圆了朝他看去, 旁人看来是有几分强撑着的意味。 “你要功成名遂、要建功立业, 这都不是什么难事。你不是要参加会试吗？只要你娶了我，就是金榜题名也不在话下！” 他不禁微笑。 “只要你今日点头, 成婚后你我甚至各过各的……” “你当真不考虑……一下吗？” 她睁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眼前云淡风轻光明磊落的男子,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答应了！” 天哪！听听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她在心里无声地哀嚎了一句，母后，听听你女儿说了些什么胡话！幸好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不然她都没脸见人了！ 华滟悄悄别了指缝，偷偷抬起头去看对坐的那个人。 齐曜脸上似乎生了第三只眼睛似的，几乎在她看过去的瞬间，就转回头来，敏锐地对了上了她的视线，冲她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儿，华滟感觉到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了，才故作镇静地放下了手，重新坐好了，轻声咳嗽了一声。 “随波，你……” “你先说！” 华滟突然发现了什么，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幽蓝色的眼眸里倏然泛起一点微弱的笑意：“这样叫你，不行吗？” 齐曜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地问：“随波，你方才说，你的身份另有隐瞒？” 齐曜拿过酒杯，皱眉：“若是不会喝酒，不必强迫自己。”放缓了语调，“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 她的眼神渐渐坚毅了起来，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来：“我父亲、长兄都颇有身份，我是家中幼女，前日里随着长辈出席了一次宴会，没想到竟惹上了大麻烦。家里人为保我 齐曜适时地捧场：“哦？” “是什么法子？”齐曜漫声应到。 齐曜一顿。 “按你这样说——我只需白白出一个人，竟连功名利禄、娇妻美妾都有了？” 齐曜的手在桌下死死捏着瓷杯，面上却长眉一挑，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来：“甚好、甚好。” “啪”一声，华滟忽然被扔了快东西。 “我家传的玉佩。”齐曜目光沉沉，“你我不是谈妥了吗？既然要成婚，骗过他人，至少前面不得认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