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赶紧接过来，咯吱窝倒是不臭，但袖口是有点的。 “别人家女孩都是温温柔柔的，咱家的就是个小魔王，难怪当时在肚子里就翻腾得厉害。”顾妈妈说着，抱着针线篓子回房睡觉，把空间留给他俩。 “嗯，目前初步确定了一个怀疑对象。” 顾安顿了顿，没说，反而问起这几年杨护士的情况。 “不过，我听说她婚后跟婆家关系不太好。” 清音狐疑，“你以前不是对这些家长里短不感兴趣嘛，怎么……” 清音因为工作接触的人多，消息来源十分丰富，渠道多样，能知道很多普通吃瓜群众不知道的内情。 可坏事还是坏在她那张嘴上，天生的大小姐脾气，口无遮拦，没去多久就把婆家人得罪光了，听说自打婚后婆家都不跟小两口来往了，尤其是小姑子，直接对外放出狠话，家里有她就没杨护士。 “这样，就离婚了？”顾安怎么觉得有点草率呢。 可惜后来杨护士辞职去了南方，跟人学做生意，就再也没在书钢出现过，所以大家都没机会搞清楚真正的离婚原因。 “主观上不喜欢，但客观来说，她这人头脑简单，说难听就是有点蠢，坏心思都写在脸上。” 他始终坚信，现在信息交流落后，外部敌人想要策反一个有坚定信仰的龙国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书信能做到，必须是面对面接触到的人才行。 如果排除杨护士的嫌疑，那就只有杨立群的亲人了。 关键吧，他还想买最大最好最时髦的，难度更大。 好在小朋友们玩心大，没几天就忘了这茬，顾白鸾却是说到就要做到的孩子，过几天问一次，电视机买到没，过几天问排队排到哪儿了，把老父亲和老母亲催得不行。 玉香搬进她们老房子里，也不知道住得习惯不习惯。 苹果不大，也就半大孩子拳头大小，但皮色鲜红，还有米白色的小点点，清音拿起啃了一口，“真甜！” 清音早在年代文里看过这时候的电视机多紧俏，却没想到现实比自己想象的还紧俏，因为在她两辈子的经历里电视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东西，没必要四处求人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也没问身边谁有熟人的。 “我爸经常出差开会，我和穗穗俩人住着，晚上有点害怕，养只狗也能做个伴儿。” “你有没啥要求，大狗还是小狗，公的母的？” 清音想了想，前几天听秦嫂子说洪二姨还来城里卖狗呢，说是家里养的土狗，生了一窝小狗崽，没那么多粮食喂，又不忍心扔山林里，就拿城里来试试，结果大家都只喜欢养狮子狗哈巴狗，憨头憨脑的小土狗卖了一天一只也没卖掉。 “这敢情好，从小养的亲人。” 清音和姜向晚都不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其他人也没在她们跟前提起，别说，除了她尴尬，她们可不尴尬。 呸，顾安他牛啥，不就是个街溜子！ 鱼鱼早就在这边玩疯了，带着穗穗和16号院的其他孩子们，蹦蹦跶跶，叽叽喳喳，呼啦啦蝗虫过境似的，一会儿回来一会儿跑开，就这运动量，不出臭汗才怪。 “你怎么知道是小轿车，我看是张叔叔的大卡车。” “也有可能是拖拉机呀！” 众人被她有理有据的推断搞得集体失语，好像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但，不是，“鱼鱼你是女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众人哄堂大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相信鱼鱼的，毕竟她可是清大夫的小孩呀！神秘的车子终于在众人跟前停下。 但从车子上下来的，居然是……“陈奶奶？” “我童童哥哥的奶奶呀！” “诶，鱼鱼都长这么高啦。” 陈庆芳是从粤东省自己开车回来的，紧赶慢赶正好天黑之后开进书城市，她以前不常来杏花胡同，眼见着天都黑了还这么多人坐外面，比白天还热闹的样子，“怎么你们都……” 众人开始热情询问她怎么现在才到，这几年上哪儿去啦，是不是赚大钱了……反正，就那辆崭新的小轿车和这身打扮行头，说不是富婆都没人信。 陈庆芳忍俊不禁，“不热，冬暖夏凉。” 小张哥是懂车的，他围着小轿车转了几圈，边转边咋舌，这可不是一般有钱人啊，外头那些啥万元户暴发户都没法比呀！ 二十万是啥概念哟，整个杏花胡同的人埋头苦干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个数，可人陈庆芳，都五十岁的老太太了，居然眼睛不眨地拿去买辆车！ 当然，清音觉得，大家的想象力还是欠缺了点，胆子还是小了点，据李萍上半年回来的时候说，陈庆芳现在生意做得很大，已经从最初的两个档口扩张到买下一整个服装批发市场，在鹏城那都是有名的女老板。 果然，第二天上午，陈老让她上门做客，顺便把脉的时候才算见识到啥叫富贵迷人眼，啥叫泼天的富贵，啥叫……咳咳咳，不谈钱，不谈钱。 清音觉得，陈庆芳要是重生穿越文女主角，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她有点能想得通，毕竟有阅历和上帝视角，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只因为对本土国情研究透彻，又把研究资本主义运作方式研究得透透的，就能取得这样的效果……这才是大女主嘛！ 顺便给老两口把个平安脉，陈童就带鱼鱼去看给她的礼物。 而且，人家这买可跟清音的“买”不一样，清音每次都会特意买大点，企图多穿两年，陈庆芳从来只买合身的，穿过那几个月就穿不了的……算下来，鱼鱼这两年的衣服都让她承包了。 鱼鱼抱着一个彩色的塑料大盒子，上面绘着一个穿紫色裙子的外国小姑娘，正在冰面上翩翩起舞，而她脚下也穿着一双紫色的带轮子的鞋。 鱼鱼可是最聪明的小孩，当即把鞋子藏自己衣服里，捂住，悄咪咪往里一看，“夜光的耶！” 陈庆芳见她这么喜欢，觉得一路的辛苦都值了，“溜冰鞋，也叫溜溜鞋，试试看合不合脚。” “没冰也可以溜呀，只要路面平整，在家里院子里都可以溜。”陈童研究一会儿连忙说。 陈童赶紧跑上去，抱下来一个红色的大盒子，他的是一双红黑色相间的，尺码也大了很多。 他爸可是战斗机飞行员，娘胎里自带的平衡感杠杠的，没几下就能熟练地“滑翔”了。 “对，然后感受一下底下的轮子是怎么发力的，找着感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