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也正式结束了在区医院的实习，不仅以后不用再两头跑，还获得了考取助理医师的资格。 “小清好好学，以后大有可为。”江主任难得夸了两句，把清音的水果分给全科所有工作人员。 “没时间。” “对了还有个事要麻烦陶老师。” 清音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简单的将陈专家的病情说了，但隐掉陈专家的身份和履历，“这样的弹片，您觉得目前国内有外科医生能取出来吗？” 清音也不失望，毕竟她心里期望也不高，只能寄希望于将来脑外科技术的发展了，希望针灸能先稳住几年，只要坚持几年，就有希望。 清音眼睛一亮，“不是，您怎么有这个模型？” 在战场上，甚至连内外科都不分，必须是全科医生，那些身负重伤的战士，颅脑、躯干、四肢任何地方都会受伤，就要求战地医生什么都必须会，哪里有条件分什么脑外科心外科消化外科？ 清音眼里的光慢慢淡下来。 清音眼睛一亮，“您倒是快说啊。” 他拿着铅笔，在颅脑模型上指着后枕部，一一画出各种神经和血管的走向和经过区域，又指着每一根神经解释，要是手术中途不顺利，会导致哪些神经受损，受损之后会出现哪些异常……足足半小时，清音像是听了一场细致到极致的局部解剖课程。 “这样，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再好好练习一下，如果你这位病人愿意的话。” “好，谢谢陶老师，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直管叫我。” “这事你倒是能帮上忙。” “你不是抱上秦振华的大腿了嘛，让他说去。” “知道啥？”不是，她应该知道啥，秦振华她也就来报道那天说过几句话，平时偶然遇见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他甚至都没跟自己多说几句话啊。 “秦振华的哥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人家可是省里的一位主管医疗卫生工作的常委，不然你以为区区一个影像科主任就能给你盖到医院的空头章？” 她就说嘛，当时刘胖子那么害怕秦振华，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当时她以为是秦振华在影像科，刘胖子会有求到他的时候，所以给他面子，后来一想，自己在内科外科分到的都是最好的带教老师，且对她态度都奇好，人家都是看在秦振华的面子上啊。 “算了，你不知道就还当不知道吧，反正你要想让我给你病人做手术，你就自己找秦振华想办法，我在这边已经很久没做过脑外科的手术了。” “好。” 清音听出来他的语气里没有揶揄和轻视，“您是搞外科的，我也不瞒您，针灸技术能称得上大师的，是有这个能耐的。” 清音：“……”额，您这外科第一刀，自学针灸学，真的不怕被您的同行笑话吗？ 周末还顺道去信托商店找了两本这方面的书籍送过去，他有空看看也没啥。 实习结束后，清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正好遇上今年石兰省的医师资格考试提前了，她正好卡着点够资格，当然是要去参加的。 走出考场，居然遇到刚下班的毛晓萍，因为考场设在市医院，而毛晓萍家刚好就住这里的家属区。 “上次，陶医生的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是我爸交代过，说这个事对他伤害特别大，让我不许往外说，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乱说，是我……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我为自己能拥有你这样有原则的好朋友而骄傲。” “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不过，她喜欢！ 成了这么大一笔单子，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而且还能跟西山疗养院搭上关系，中药厂十分高兴，这一高兴，苏小曼顺理成章就成了销售科的副科长！在顾大妈宣传下，所有人都知道老苏家闺女是出息了，别说，以前一直观望的人家现在都开始出动了。 “据说苏父很动心，但小曼不同意，说是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谈婚论嫁。”顾妈妈说着，有点感慨，“你们这一批的女娃娃，都追求事业，真好。” “对了顾妈妈，待会儿吃饭不用等我，我要出去一趟。” 清音骑上自行车，直奔区医院，找到影像科，那边只有一名值班医生，听说她找秦振华，“秦主任上午就出去了，好像在内科有点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她来到内科，医生都走光了，只护士台有两名护士坐着，看见她眼睛一亮，“小清你咋来了？你们实习不是结束了嘛？你的水果都被我们吃光光啦。” “喏，那边，12号床，从早上十点多就过来忙进忙出。” “12号床是个老病号了，肺气肿一大早送来的，那家的家属好像是秦主任的什么朋友，他从别人那儿听说老太太身体不好，十点多就过来帮着忙前忙后，刚才还去食堂打了饭，现在估计正在吃饭。” “不严重，反正慢病嘛，就那样。” 这是三人间病房，门开着，清音走到门口，看见秦振华穿着便装，正坐在一张病床边上，温声跟床上的人说着话，清音离得远，看不见床上的人长什么样。 “林主任？”清音没想到居然是林莉，早上在单位还看见她的，后来快下班就没见人了。 清音点点头，“阿姨也住这里吗？” “我陪阿姨说会儿话，到点儿再下去。”秦振华对着她，语气温和，脸上还有淡淡的微笑。 “阿姨放心吧，我不会。”他的眼睛依然看着林莉。 她不由得又想起上次秦振华帮自己解围的时候，很明显也在刘胖子面前维护林莉，后来俩人同时消失，她还以为林莉是有事先走了呢。 清音也不好说自己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陪她说了会儿话，但心里已经在猜林莉和秦振华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林莉一见她那熟悉的兴奋得按耐不住的小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事是瞒不住了，只能先把老人安抚住，然后把清音叫出门。 “好的领导，我不会乱想。” “好的领导，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