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她，像定位精准的探测器。 陈飘飘按住她的手，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上去，没有做造型的长发垂在陶浸的颈侧，似审讯前的捆绑。 陈飘飘弯下脖颈，对陶浸说：“你没有遇到事，你没有豁免权，不可以不回答。” 陈飘飘的心在膨胀，先把氧气抽出来，再把氢气打进去，打得她有点疼，又有些飘飘然，她需要极力咽压回去，才能控制心跳不从喉咙里跑出来。 她的眼睛亮亮的，恨不得咬住陶浸的脖子，让流出的血液代替她说，可她在陶浸身上学会了耐心，她软软地吸一口气，俯身抱住陶浸。 陶浸问她时，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说不出口。有些原因如果摆上台面，会显得非常可笑。 可她们都知道，不仅仅是这样，荒唐的表面下是盘根错节的枝桠，快要把她们缠死了。 她们不见得在爱情里是聪明人，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是本能。 一下一下，归顺两个人的思绪和杂乱的呼吸。 她穿着香槟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自没开灯的走廊间出现，边走边切牌。 纸牌游戏，五年后的第二场。 月亮不会背叛任何人，它忠于每个人的心。 陈飘飘探手，摸一张牌，在自己面前翻开，红桃9。 刚好大一点，俩人都笑了。陶浸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偏头琢磨。 没有想，只不过似曾相识的场景，令眼前人的眉眼和旧时光重合，像迭两张透明的线稿，陶浸忽然想看清楚，时间究竟在陈飘飘脸上刻画了怎样的差异。 “啊？”就这么放过了她。 “噢。”陶浸清淡地拎了拎眉头，猜到了，但还想论证一遍。 毕竟那个帐号里，有属于她们的秘密。 陈飘飘笑得无奈，其实圈子里的人也不是那么没有审美，总爱拍雷剧。 生活如果像旁观者指指点点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她翻一张牌，方块4。 陈飘飘本能抬手捂住右肩：“我们这次玩的是能播的。” 方块6。 陈飘飘皱眉：“这扑克有没有可能暗恋你？” “不太可能吧？它是扑克，我是人。”陶浸认真想了想，轻声说。 “你问吧。”她收敛气息，正襟危坐。 陈飘飘耳后燥热，觉得眼珠子有点痒，她挠了挠，才道：“我当时过来找你，你说买房了，我不知道是你之前买的，还以为你来江城之后自己买了，没有跟我商量。” 很感谢陶浸给了她几天时间缓衝，否则仍然难以启齿。 “我没有把它当我们的房子。我当时，还在存钱。”陶浸添了这一句，睫毛落下去，把弦外之音也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