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片场为了拍摄需要,使用一次性的刺激,加以剪辑,效果可能不错,但话剧表演有很多场,并且是实时呈现,我建议最好还是从角色出发,让情感顺下来,如果每一次都要抽离角色,去想演员本人的经历,那么表演的流畅度和人物塑造的完整度都会大打折扣。” 也有道理,吴老师点头。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陶浸清淡一笑,“飘飘,你再回去结合人物小传好好想一想。” 陈飘飘盯着她的脸,总觉得她想说的是“我们”,却斟酌着换了一个更疏离的“大家”。 陶浸的那个维护,真的是出于专业角度吗?为什么刚好停在“外婆”那里。 说是这样说,但却是陈飘飘拿着的,陶浸抱着她,陈飘飘递上去她咬两口。 “你没吃吗?”陶浸低头看她,小狐狸还在嚼嚼嚼,“外婆给我带的猪蹄,你吃了一大半。” “手机递给我。” “我懒,你说的。”陶浸忍不住亲一口。 电话震动,房间里的陈飘飘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竟然是听听的消息。 “别有压力,咱们玩会儿。” 河边被老板设计得很有情调,没凳子,隻坐在阶梯的青石板上,间错搁着几方小矮几。 乌篷船行完最后一班,要归家了,兴许是几隻鱼鹰扎了个水猛子,水花狠狠一荡。 女孩儿们嘻嘻哈哈的,默契地没聊工作,听听说,arick有别的工作要走了,编剧团队会从上海的工作室再调一个过来,叫niki。 陈飘飘表示遗憾,又好奇,问她们为什么都是英文名。 听听搭话:“真是肉麻。” “陶浸叫飘飘最肉麻好不好,”听听夸张地拍她,“我第一次听的时候都愣了。” 陈飘飘也不自觉地笑,这样听别人吐槽陶浸,让她很恍惚,像回到跟海马体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过,现在没人叫“浸宝”了,有时她们叫“陶老师”,有时叫“浸姐”,有时叫“阿浸”。 陈飘飘又走神,耳边荡着陶浸叫“飘飘”的声音,仍旧挂念她维护自己的举动。当时她深深地看了陶浸一眼,心里冒出一个很突兀的想法,那就是,无论陶浸对她是不是失望,有没有生她的气,她都会保护她,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这个举动真的值得深思,因为,假如陶浸在“维护专业”和“维护陈飘飘”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那么她因为所谓的“专业”和“艺术”,而轻视陈飘飘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如果,万一,假如,是因为……吃醋呢? 不知道有没有酒精的作用,光是想到陶浸吃醋,陈飘飘就很有感觉了。 她一杯一杯地喝,想去问陶浸的念想蠢蠢欲动,只能靠酒精往下压。 原来这顿酒不是没有用意,只是女孩子们总是把心思藏得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