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 她喝一口茶:“她们会喜欢我的。” 自己只不过是有点沉湎于过去,但长大的不止是鲸鱼,泥里滚过的狐狸,更知道仗该怎么打。 陈飘飘也洗了个澡,卸掉妆容,涂上打底霜,一身扎染风的纱质裙,辫子拆了,刚好是颇具风情的大卷,她挺素地来到le pavi,是个法式乡村风的餐厅,长桌摆在院子里,有葡萄藤,有星星点点的灯带,有杂乱堆着的木质酒桶,空气里是成熟的果酒香。 那是arick进行编剧举例时随口提的,她有点意外:“行,咱俩加个微信。” “撸狗也可以吗?”陈飘飘点击屏幕加她,笑着搭一句。 “你头像,和下午看到的是一隻吧?西高地?” 陈飘飘托着下巴,笑吟吟地听她讲,在灯带下眼含春水。 这话很诚恳,因为她们艺人见得多,按理没太大感觉,可陈飘飘很耐看,尤其在夜里,皮肤的边缘是模糊的,有种置身梦境的虚无感。 陈飘飘点点头,比听听还要诚恳:“我也觉得。” 本来他们这出剧没打算用流量演员,孙导助理突然有天发来了陈飘飘的资料,她们都挺不得劲的。今天下午一来,还真是明星出街的架势,大墨镜全妆还带着助理,话也不说,就用那种劲劲儿的眼神盯着陶浸。 没想到,性格竟然挺讨人喜欢。 迭穿的灰色黑色细肩带吊带,运动款抽绳裤,中分头髮垂在肩头,带着潮湿的香味。聚餐通知到了组里的其他人,所以坐得挺满,陈飘飘右手边正好有空位,陶浸坐了过去。 仍然是雪松,但不是chloe的那款,而是fisto,尾调的雪松更加凛冽,更加清贵而寂寥。 “吃完了。”arick答。 大家笑起来,fay说:“还没上。” 八卦越劲爆,酒精度数越高,红了几个不苟言笑的脸,大了几根安分守己的舌头。 陈飘飘听见了自己的心下坠的声音,因为她从闲聊里拚凑出一个事实,那就是陶浸在英国呆过近一年,回来还不算久。 下半场,来了个男的,高瘦,挺妖娆的。 “浸,哎呀好久不见,想我想得都瘦了吧,这小脸儿。” gay也要守男德,他敢上手一个试试看。 陈飘飘有点醉了,她感到酒在心里晃荡,晕晕乎乎的,呼吸也灌了铅,像在撺掇她做什么事。 她想睡了陶浸,在梦里,在现实里,在房间里,在这里。 可是明明咬过她的脖子的是自己,进入过她身体的是自己,让她失神地呢喃“不要”和“还要”的,都曾经是自己。 陈飘飘缓慢地开合烫烫的眼皮,冷静下来,侧身跟小助理聊天,她的话变得更软了,眼神也是,弱不禁风地垂着睫毛,搭着二郎腿的小腿被裙摆拂过,痒酥酥的。 “是吗?”陈飘飘低头检查,尾音似浮在水面的海藻。 祈祷是蚊子吧,别是啥古镇的虫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