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看得出来，她喜欢极了。 陈飘飘试图说点什么，“谢谢”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掏了七八回，隻别别扭扭地讲出这一句。 陶浸注视着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叫她的名字。 “以后冷了，要告诉我。饿了，要告诉我。不开心了，难过了，无聊了，被欺负了，都要告诉我。” 这话平淡得连声调的起伏都不多，可陈飘飘觉得，陶浸对自己说了全世界。 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本能地想让时间慢下来，一秒、两秒、三秒；本能地想让心跳慢下来，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睫毛根部濡湿，将陶浸的轮廓温柔地浸泡进瞳孔，喉头酸酸的，鼻腔也酸酸的。 在她耳边悄悄说：“想跟你接吻。” 陶浸圈着她的腰，淡淡的雪松香气缠绕在颈边，耳鬓厮磨似的，她亲一口陈飘飘的耳廓：“晚上去pn b住吧。” 两人的耳后的绒毛打了个照面，克制地分开，陶浸吸吸鼻子，低头拿起画纸，准备将工作完成。 陈飘飘依言上台，立在舞台的右侧，透过灯光中悬浮的灰尘看陶浸。 颀长的身子倚靠课桌，“刷刷”扫笔的动作都随性又有气质。 也许光影中的浮毛，实在太像岁月的尘埃，不当心就想到了以后。 陈飘飘狠狠心动，忍不住对她“哎”一声。 “嗯？”陶浸抬头。 “对，怎么了？” 陶浸把画板放到身后的课桌上，笑了：“是婚纱，不过最后女主角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她嫁给了自己。” “然后谢幕。” 随即仰脸笑了，明艳动人，光芒四射。 “陶导，”陈飘飘第二次提，“我什么时候能当你的女主角？”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导演。 陶浸想了想：“等你毕业的时候，我给你排一出剧。” 陈飘飘很开心，可转念一想：“还有三年多……” “社团里你自己努力，”陶浸莞尔，“我刚刚说的，是额外的。” 初雪天的承诺一定会实现的吧，电视里都这么说。 圣诞节陶浸和陈飘飘没有一起过，因为她参加大学生话剧展去了。 齐眠跟陈飘飘说，你最近低调点。 陈飘飘对此有两个疑问，第一，话剧社的副社长是谁？ 第二，齐眠明知自己喜欢陶浸，竟然还只是用“关系好”来形容形影不离的俩人。 另一个好消息是，经过陈飘飘的不懈努力，社交平台帐号的粉丝终于上了两千。代价也有，没那么专注学业的陈飘飘补课补得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