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眠顶着眼袋推推陈飘飘的椅子:“我过一下。” “你要说,你过。”齐眠攀着她的肩,阴森森的。 “亲人,”齐眠拍拍她,出去上厕所,“你也过。” 陈飘飘在复习时听到敲门声,小马进来,递给她一杯奶茶:“你老公让我给你带的。” 还能“调戏”一把陈飘飘。 “老公?”小马走后,安然竖着天线转过来,把耳塞摘下。 “她们宿舍的学姐,梯子,姓龚。”陈飘飘插吸管喝奶茶,“有时也开玩笑叫她‘老龚’。” 第二天,安然挽着陈飘飘去上课。这门课调了时间,就这么刚好,上一节课是陶浸她们班的,大概是拖了堂,有学姐在讲台那里问老师拷讲义,安然她们进教室,在后排坐下。 陶浸先看到陈飘飘,侧脸对她眨了眨眼睛,陈飘飘捧着脸笑,又低头转一圈手中的笔,俩人都没打招呼。 …… 陶浸一愣,梯子也一愣,小马收拾书包的动作停下来,怀疑地盯着梯子。 谁老公? 安然见情况不对,没好再说什么,甚是乖巧地把课本拿出来。 杀,了,你。 她望着陶浸离开后拖下的影子,撑着下巴笑。 她时常想,大学对社会人预备役的磨砺是不是就在这里。不那么擅长自我约束的人,心理趋势很容易从“要拿高分”转变为“能过就好”,把力争上游的自己晒干,变成一条摆烂的咸鱼。 陈飘飘精神还行,只是,还剩两门时,她开始不舍得。 该来的总会来,从考场出来,她把笔塞在羽绒服的兜里,踢着雪往回走。然后给陶浸发微信:“考完了。” 那天晚上,陶浸又回家住了,因为第二天家里有个聚会。 “你那礼物,送出去没?”乐初问。 “啊哦……”乐初看她也不怎伤心的样子,随便对付一声。 “嗯,你过年还开吗?”陈飘飘捡起地上的纸屑,扔进垃圾桶里。 但是不开吧,她也没地儿去啊。 十二点过,来了两桌客人,又走了两桌客人,之后李喻来了。 “有低消啊,698。”她打着响指看李喻。 “我刚设的,行不行?”乐初朝门外一指,“你那墙根儿的折迭凳没低消,您请坐。” 乐初瞥她:“你不喝?” 乐初眼皮一跳:“谁不过年似的?不开门。” 这话说得,好像是担心乐初过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又好像没那个意思。 她转过头,继续玩打火机,火光印在她脸上,艳得跟鬼似的。而李喻捧着热茶坐在窗边,眼神追逐门口游来游去的鲸鱼。